“放開我。”閬九川推開宮聽瀾:“我殺了這負心漢!”
宮聽瀾頭痛不已:“哎哎,這話說得好好的,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?”
“閉嘴!”
閬九川和榮四爺不約而同地開口,兩人怒目而視。
“父女之間,有什么誤會解開就行了,何至于動真家伙?”宮聽瀾又說了一句。
“誰和這負心漢是父女?”
“什么父女?”
榮四爺猛地一顫,不敢置信地看向宮聽瀾,他這張嘴在鬼說什么,明明六月的天,怎會說出如冬日寒冷的話來?
三德哇了一聲,道:“怪不得乍一看在姑娘身上看到了師父的影子呢,你是我?guī)煾傅呐畠海俊?/p>
“我不是!”閬九川的語氣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:“想來榮四爺也不屑?!?/p>
榮四爺看她反骨都露出來了,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我不與你們爭辯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宮家小子,你來說!”
宮聽瀾嘆了一口氣,他只是來看戲預防萬一的,虧得他來了,不然這兩人,豈不是將這府邸都給夷為平地了?
他看向榮四爺,拱手作了一個道禮,道:“具體小子也不知情,大概就是四爺當年和任家姑娘生下一女,就是她。”
懸著的心終于死了!
榮四爺一雙眼瞪成銅鈴,看向閬九川,心臟咚咚的跳得飛快,都快從喉嚨躥出了,嘴唇哆嗦著:“什,什么?”
閬九川譏誚地白他一眼,沒說話。
榮四爺?shù)难凵褚恢倍⒅伨糯ú环?,覺得從中看到一點過往愛人的影子,但又不全像,但孩子爹,是他?
天上掉下個便宜女?
“不可能!”他干澀著聲反駁,皺眉搖頭。
閬九川見狀,眼中的嘲諷之色更濃,還帶上了一絲悲憫,垂下眸子。
“我和任杳雖然私定終身,但從不曾越過雷池一步,后來我與奚妘成親,就更不可能了,我怎配?”榮四爺提到那名字都覺得嘴巴發(fā)苦,眼中涌出無數(shù)復雜的情緒,既有痛楚亦有懷念,但更多的是,是一種被這十數(shù)載時間磨平了棱角的無奈和頹廢。
他澀然地道:“任杳是個好女子,我珍她重她。她當年命懸一線,我拿走族中至寶的回魂丹救她,那代價就是以她之命起誓的,我答應和她斷絕關系,然后和奚妘成親,我又怎會再拿她的命去賭天命?成親之后,我既是他人夫,就更不可能因一己私欲誤了她,沒幾年她就嫁到隴西李家了,陸續(xù)的又生了一對兒女,她日子過得清凈安樂,我自然歡喜欣慰,又豈會打擾她的平靜?”
但真的歡喜嗎,所愛之人另嫁他人,帶來的,只有無盡的痛苦罷。
宮聽瀾和閬九川對視一眼。
“誰告訴你她嫁了隴西李家,生了兒女,榮家主嗎?”
“老匹夫說的話我怎會信,他無往不利的人,豈會那么好心告訴我任杳的信息,是我自己偷偷去見過。”榮四爺沒好氣地道:“所以她在李家好好的,便是有女兒,也是隴西李氏女,怎么會是你這……”
反骨女。
“不可能!”閬九川截斷他的話,指著這院落:“你說她活得好好的,那任家一夜被滅門怎么說?十幾年前,她明明挺著肚子悄無聲息的回家,生下孩子就慘遭滅門。這,便是證據(jù)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