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不去?”
寧康帝看著跪在地上,一個勁哭慘的忠順王,心里有些生氣,也有些失望。
“回稟皇兄,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啊。皇兄又不是不知道,宗室那些人,哪一個是好纏的?我輩分又低,又不服眾,這些年為了幫皇兄你管好宗人府,我都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,賠了多少笑臉。
如今好端端的,又要讓他們交稅,還要我派人去清理他們名下的田莊地畝,那些人還不把我給吃咯!
別的不說,就父皇的那幾個兄弟,咱們的幾個皇叔,要是他們知道我的去意,只怕把我打?qū)⒊鰜怼?/p>
所以,皇兄真要我去勸說他們,還不如把小弟這個副宗令的位置給免了好了……”
忠順王哭訴著,反正就是我不去。
寧康帝豈能不知道他的想法。第一,去勸說宗室那些人按照稅法歸攏田畝,以后主動交稅,這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事。第二,要說宗室中,哪座王府田莊地畝最多,那只怕就非忠順王府莫屬了。
寧康帝之所以想要忠順王去當(dāng)這個說客,其實也有讓他自己帶頭做個表率的意思。誰知道,這貨根本不理解他的苦心。
也懶得逼他,這件事,本來就費心費神,若是他自己不情愿,逼他也做不好。看來,也只能從諸王中,另擇人選了。
因見戴權(quán)神色有異的走過來,顯然有事稟報,他便一揮手道:“好了,朕知道了,你滾吧,沒出息的東西。”
盡管從寧康帝的口吻中,就知道自家皇兄對他有不滿,但是面對這等利害如此大的事情,只要能抽身,被罵就被罵吧,反正也習(xí)慣了。
因此腆著笑臉起身,彎個腰就要走。
“慢?!?/p>
“不知皇兄還有何吩咐。”
“你還是先跪著吧?!?/p>
……
西城,果如賈璉所料,路并不平坦。
裘良才走不到半刻鐘,又有攔路虎前來。
這一次,派頭可大了。
“吾乃宗人府左宗人,接到奏報,有宗室子弟妄議朝政,因此特來緝拿審訊核查。賈指揮使,交人吧?!?/p>
宗室的這名“鎮(zhèn)國將軍”,趾高氣昂的看著賈璉,言語中帶著明顯的居高臨下。
他聽說這件事的時候,覺得很不可思議。什么時候,兵馬司這些做臟活累活的雜兵,敢抓宗室的人了?
面對這種人,賈璉都懶得理他,直接掏出四皇子。
“什么左做人右做人的,宗人府有肅親王,有忠順親王,你是哪里來的臭魚爛蝦?”
連番被阻礙,印證了賈璉的話,讓四皇子心情很不好。盡管明知道這個人是宗室的,但是爵位都降到鎮(zhèn)國將軍了,想來與他血緣關(guān)系都遠(yuǎn)得很,因此罵起來毫無壓力。
“四殿下,你莫太過分了,論輩分我也是你叔叔輩兒的,你就這么與我說話?要是我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狀,到時候你又要被罰跪,可別怪為叔沒有提醒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