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之,從昨兒下午到現(xiàn)在,她們所有人基本都沒有吃過什么飽肚的東西,挨到現(xiàn)在,會覺得餓是很尋常的事。
賈璉看那個發(fā)出聲響的美人羞紅了臉恨不得往旁人身后藏,不由的笑了起來。
“昨夜就沒見你們吃什么東西,都餓了吧?來人……”
賈璉笑著,讓侍女下去告訴下面的人,去望江樓點(diǎn)一桌上等的席面送過來。美人們紛紛道謝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賈璉還赤著身子,便詢問賈璉是否要更衣。
賈璉點(diǎn)頭,在美人們?nèi)に囊律讶サ臅r候,才有時間低頭觀摩懷中的美人。
能夠與妙玉相比,甚至猶有勝之的美人,根本無需形容,無論是從皮囊還是內(nèi)在的骨相,此女皆可稱之為完美。
雖然這種完美,有刻意雕琢出來的嫌疑,但也就是如此,才能讓人覺得無可挑剔的精致。
賈璉便忍不住抬起美人的俏臉,輕聲嘆道:“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飾,說的便是青衣姑娘這樣的美人吧?”
這還是自賈璉上船以來,她第一次聽到賈璉對她的贊美,微愣之下,幾乎本能的回道:“大人謬贊,奴家蒲柳之姿,當(dāng),當(dāng)不得大人,此言……”
話沒有說完,她就羞的臉都紅了。
一則是因?yàn)榇藭r的賈璉上身完全赤裸,那寬闊的胸膛,雄壯的肌肉線條,都叫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,感覺心驚肉跳。
另外一個原因,自然就是昨夜的荒唐了。
她記得,她分明是無比抗拒,甚至厭惡權(quán)貴人物,將她們當(dāng)做玩物一般對待的,卻不知道為何,昨夜糊里糊涂的,就被卷入了聚眾尋歡的席位。
她醒來的時候衣裳完好,卻不是說她一直如此。實(shí)際上,因?yàn)樗厥獾牡匚唬蛞剐〗忝脗兌嘤嗅槍λ?,蓄意灌她酒,一開始她還能拒絕,時間久了就無法招架了。
反正她知道,她衣裳也是掉了不知道幾層的,只是臨昏睡之前以極大的毅力,悄悄起身穿的。
而其他人其實(shí)也并不完全坦誠,就比如那幾個輸?shù)木獾?,也是趁著別人不留心,偷偷戴上了些許遮雅之物,否則賈璉起來之后看到的,必定更加香艷……
“本官這可不是謬贊。說起來本官房內(nèi)有一個丫鬟,本官對她一向?qū)檺塾屑?,即便她牙尖嘴利、性格乖張,本官也從不過分苛責(zé),只因?yàn)楸竟偻瑯佑眠@句話來贊美過她。
而你是第二個得我如此夸贊的女人,所以,我愿意多給你一些機(jī)會與耐心。
但是再多的耐心和機(jī)會,要是有人不珍惜,那也是沒有用的。美人雖然珍貴,但是我卻也不喜歡對自己不假辭色的美人。
所以,你若果真不是自愿追隨,一定不要勉強(qiáng),早點(diǎn)說出來,本官一定讓你回去繼續(xù)做你的第一花魁娘子。你若是一直不說,萬一哪一天本官忍不住將你收房了,那你可就追悔莫及了哦?!?/p>
賈璉笑說著,食指輕輕在美人那光潔無暇的臉蛋上劃了一下,翻身下了榻,只留下美人摸著臉,又羞又呆的坐在榻上。
要說昨晚陪著賈璉吃酒的一眾美人,誰心中最復(fù)雜,大概非她顧青衣不可了。
要知道除了幾個新晉的花魁女娘之外,其他人中,就算是名氣最大的沈盼兒等二三人,也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而已。
作為蟬聯(lián)兩屆花魁大賽第一花魁的她,昨夜卻遠(yuǎn)遠(yuǎn)沒有在賈璉這里,得到她應(yīng)得的重視。
反倒是,沈盼兒儼然以“女主人公”自居。她想了許久,覺得不甚明白。
若說賈璉不喜歡她還說得過去,可是從賈璉的言語,和偶爾看向她的眼神,她都看得出來,賈璉確有對她的欣賞之意。卻如何昨夜只將她當(dāng)做一個普通藝伎對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