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代替朝廷坐鎮(zhèn)一方的封疆大吏,他對尚方寶劍自然不陌生。
他更相信,賈璉不敢在這件事上糊弄他。
只是心中未免感慨,賈璉年紀輕輕,竟得皇帝如此信任。
心中如何想,面上也不表露,在賈璉起身雙手奉劍的時候,也是趕忙起身,雙手推諉:“侯爺言重了,老夫絕無質(zhì)疑侯爺之意。
既然侯爺早得圣意,老夫自當協(xié)助。只是不知,侯爺預(yù)備抽調(diào)多少官兵”
“也無需太多,八百精銳兵丁即可?!?/p>
聽說只要八百,廖繼宏松了一口氣,當即笑著應(yīng)承下來,并立馬出門,叫人去安排。
等他回來,早已換上一副更親切的神色,笑說與賈璉一見如故,讓他留下共進午宴。
賈璉卻以還有俗務(wù)在身為由婉拒,只說待功成之后,再親自登門道謝。
如此廖繼宏也沒多說什么,他知道賈家乃是金陵望族,賈璉許是還要去拜訪什么姻親故舊,便不阻攔。
待賈璉走后,幕僚見廖繼宏面有沉吟之色,不免試探的說道:“大人,我們要不要提前給揚州那邊傳個訊息”
雖然總督府不在揚州,但是兩淮鹽政,可是將整個江南之地全部囊括了的。
所以,即便是金陵城內(nèi)的鹽,也都是那些老巢在揚州的鹽商們控制的。
既然在他的地盤上做生意,還是最暴利的鹽行,自然不可能不給他一些孝敬。
“不必,看起來,朝廷這次,真是要動真格的了。
也是,揚州那起子鹽商們,一個個富得流油,連老夫見了都眼紅,也是時候好好整頓整頓了。
他們也是貪得無厭,這才惹得朝廷的真怒。
此番他們能不能成功躲過這一劫,就看這位鎮(zhèn)遠侯的手段了。滋滋,連老夫都有點期待起來?!?/p>
廖繼宏撫著胡須,饒有興趣的模樣。
他當然不擔心鹽商們垮臺會牽連到他,一則他有自己的倚仗,二則鹽商們每年孝敬他的那一點才算什么倒也是,他轄制軍政,卻管不到鹽政,那些鹽商們,自然用不著太怕他,只需要做做表面上的功夫。
幕僚見廖繼宏這么說,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。
卻見廖繼宏忽然轉(zhuǎn)身問道:“本官記得,西山大營下面,有個千總,好像也是賈家子弟”
“回稟大人,好像確有其人,大人的意思是”
“這個賈璉乃是朝廷新貴,雖然與我并無太大的瓜葛,但是此番既然碰到,能交好總是比得罪強。嗯,此番就讓他帶隊,陪著那賈璉去揚州吧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