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窸窣的聲音響起,視線里,床沿上突然搭上了一只纖細的手,下一秒,那手的主人也爬了起來,他們的視線直直地撞到了一起,趙楚月把下巴墊在胳膊上,就那么趴在床邊,看著他。
“我不需要你的承諾,也不需要你做任何事,現(xiàn)在這樣就已經(jīng)很好了,”她眼睛彎彎的,說:“就這樣,我能知道你在哪里,可以給你發(fā)消息,可以和你說話,可以每天在九點四十五分的時候見到你,這樣就已經(jīng)很好,我很滿足了?!?/p>
“不要推開我,不要丟下我,你只要好好的,就這樣按照你的想法繼續(xù)生活下去,這樣就足夠了?!?/p>
房間里黑暗一片,可眼睛早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了這樣的光線,秦頌大睜著眼,將她所有那些真誠的、深情的悵然笑意,都一瞬不瞬地看進了眼里。
姣好的面容是她最強大的武器,任何人被這樣的一張臉注視著,都很難不產(chǎn)生被愛的感覺。
可不應(yīng)該這樣,這是不對的。
他心跳如擂鼓,知道不應(yīng)該再次對這個人產(chǎn)生這種無限接近于“動心”的感覺,但一切都亂套了,所有感官都在背叛他的大腦。
那把詭異的火焰燒到了頂點,他像逃避似的猛得坐了起來。
他扭頭看向趙楚月,床下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,不自然地瑟縮了一下,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,把她往床上拉了一把。
他這一下沒收著力氣,稍微有些粗暴,趙楚月仍跪在地毯上,上半身卻被拉倒了,整個趴在床上。
她以為他要趕她呢,驚恐地顫聲說:“怎、怎么了,我又說錯話了?”
秦頌沒理她,下床跪在她身后,手伸進她t恤的下擺就撩了上去。
趙楚月簡直驚呆了,不知道他要干嘛,扭著身子想要掙扎,卻被一把按住了。
“別動,我看看你的傷?!彼Z氣晦暗地說。
趙楚月不動了。
她安安靜靜地趴著,把臉埋在臂彎里,衣服自下而上被撩起的觸感有些癢,秦頌的目光在她光裸的背上滑過,卻好像有了實體,一寸一寸地摸了過去。
明明什么都做過了,可此時此刻,這一點似有若無的視線卻讓她臉熱得要命。
看不清楚,但那一大片淤血還在,秦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痂的傷口。
“還疼嗎?”他問。
趙楚月笑笑:“都過去多久了,早就不疼了。”
秦頌遲疑了一下,又問:“地上是不是挺硬的?”
趙楚月“嗯?”了一聲,似乎沒搞懂他這跳躍的思維,“是……不怎么軟,但是也還可以吧?!?/p>
“我的意思是,你后背有傷,這么躺著應(yīng)該不舒服吧……”秦頌眼神飄忽,張了張嘴,干巴巴地說:“要不也……上床來擠一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