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好,這是拍戲,要是碰上什么紅毯晚會的那才是真僵了呢。”她蹭蹭趙楚耘的手,說:“你心疼我了?”
她本來的開玩笑地一問,沒想到趙楚耘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“沒事的,工作嘛,”她翻身起來,緊挨著趙楚耘坐著,說:“大不了再拍幾年就不拍了,三十歲以前拿齊三金,我就退休了?!?/p>
五年時間,對其他人或許有難度,但對趙楚月來說大概相當輕松。
趙楚耘沒聽她提過這件事,以為只是說笑,于是問:“這么早退休,你的粉絲們能同意嗎?”
“我三歲就入行拍戲了,工齡長當然退休的早啊?!?/p>
她說著,又耍賴似的一頭栽倒在趙楚耘身上,枕著他的肚子把他也壓倒了,然后把他的手捉進手里擺弄。
“等到那時候,我們就離開北京吧,在這生活三十年我都待膩了,要么干脆離開國內(nèi)也行,美國、加拿大、瑞士都不錯,或者你有沒有喜歡的地方?”
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,用的是“我們”,好像已然篤定趙楚耘未來會和她一起生活似的。
五年以后他們會變成什么樣?那時他都三十三歲了,真的到了該成家立業(yè)的年紀,他還會和趙楚月像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嗎?
這世上哪有一輩子在一起的兄妹,別的不說,就是趙勢開和鄭秋茗也不可能同意,趙楚月不會永遠困在他的身邊,她遲早是要走的,趙楚耘悲觀地想,這大概甚至不需要等到五年后。
可他看著趙楚月興致勃勃的計劃,小孩一樣的揉捏著他右手無名指的指關(guān)節(jié),還是不忍心多說什么。
“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地方,”他柔聲回應,“你想去哪里,就去哪里吧。”
趙楚月笑盈盈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。
那一天剩下的時間,趙楚月表現(xiàn)得更好了,笑容耀眼得承風都有些不適應了。
四月中旬,他們第二次在劇組里度過了易感期。
不過這次由于拍攝任務緊張,趙楚月并沒空胡鬧,選擇了用注射型抑制劑強行結(jié)束易感期。
這種抑制劑由于藥效強,副作用大,屬于處方藥,趙楚月和這種抑制劑相性不太好,非必要從來不用,她是收工后連夜去公立醫(yī)院打的針,一直吐到了第二天天亮。
壞處是難受,好處是,她真的沒有一點力氣折騰趙楚耘了。
趙楚耘雖然害怕她的易感期,可看她吐得病懨懨的樣子,還是心疼地想,還不如自己犧牲一下呢。
其實從進組到現(xiàn)在,他們真做點什么也沒有幾回,拍攝很累,很多時候收工回酒店的路上,趙楚月就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吐得昏天黑地的間隙,趙楚月還有精神勾勾趙楚耘的手指,氣若游絲地說:“哥,上一次,對不起啊。”
趙楚耘反應了好一會兒,才意識到她在說上次易感期的事。
他覺得怪好笑的,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,趙楚月大概是病得錯亂了,才又想起來了。
不過好在她說完了,很快又昏睡過去了。
趙楚耘就這么守了她一晚上,直到天蒙蒙亮時,才徹底平靜下來。
早上八點多鬧鐘一響,只睡了兩個多小時的趙楚月面不改色地起床,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。
易感期之后,飾演趙楚月小時候的小演員也正式進組了。
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,正是去年在澳門見過的楊安宜。
趙楚耘沒見過楊安宜,就看一個小孩穿過人群精準地沖到他們面前,一把抱住了趙楚月的腰。
他嚇了一跳,還以為是哪個工作人員的孩子,直到楊安宜抬起頭,露出一張可愛得過分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