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,就是發(fā)燒,”她說不上是什么表情,溫柔地看著他,說:“很快就會好起來的,別擔心?!?/p>
話雖如此,趙楚耘想,看起來更擔心的明明是她。
這場病持續(xù)的時間并不長,他吃了藥,沒兩天也就好了,不過依舊有些乏力,不太愛活動。
趙楚月從他生病之后,待在這里的時間更多了,現(xiàn)在不如說她出去工作才是偶然,即使去了,兩三天之內(nèi)也肯定會回來。
趙楚耘不知道外面發(fā)生了什么,總不至于是被曝出什么黑料“糊”了吧,況且以趙楚月平時的作風習慣,她其實也沒什么值得曝光的,現(xiàn)在倒真是像她之前說的,推了工作專心陪他。
但她這么做是圖什么呢?兩人現(xiàn)在雖然偶爾能說幾句,但也遠達不到正?!敖涣鳌钡某潭?,連趙楚耘自己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枯燥。
而且更奇怪的是,忽然之間,趙楚月又不再碰他了。
之前幾個月養(yǎng)成的默契一夕之間蕩然無存,原本只要對視就能順理成章開始的事,她卻開始看不懂了。
但肯定不是真的看不懂,趙楚月更像是裝傻,一到了晚上,趙楚耘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一會兒,她就馬上左顧右盼,找借口干別的去了。
那借口總是無比生硬,什么倒杯水、換衣服、看看現(xiàn)在幾點了,最后甚至連“想起院子里的花沒澆水”這種荒唐的話都說得出來。
晚上十一點了,趙楚耘匪夷所思地看著她起身披了件外套,真的頭也不回地出門去給花澆水。
只不過水是從廚房拿碗接的,趙楚耘站在床邊,看她端個碗出去了,站在一株草旁邊抽煙。
那個小紅點在黑暗里忽明忽滅,好像在嘲諷他似的。
這樣的事發(fā)生次數(shù)多了,趙楚耘終于也惱了。
趙楚月一定是故意的,雖然不清楚理由,但她就是吃準了他臉皮薄,只要她不主動,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要。
難得的相安無事幾天,又開始這種戲耍人的把戲,難不成她又是和什么人打賭,在賭他多久會忍不住主動索求嗎?
趙楚耘心里燃起一種不安的警覺,這房子好像從倉鼠籠又變成了試驗場,唯一不變的是,自己依舊是他人取樂的玩物。
今晚情況也是一樣的,明明晚上氛圍一切正常,可臨睡前,趙楚月又故技重施,說什么要找明天穿的衣服,一找就是兩個小時。
趙楚耘等不來人,自己先睡了,關燈以后好久,才感覺身邊的床墊沉了下去,她回來了。
這一晚,趙楚耘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煩躁,耳邊是始作俑者平穩(wěn)的呼吸,他轉過去看她,見她真的睡得很沉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到最后他干脆起身,下樓離開了房間。
這房子到了夜里更是靜得可怕,窗戶望出去只有幾盞不太亮的地燈,趙楚耘煩躁地轉了幾圈,最后進了廚房。
他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