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言不發(fā)的,趙楚月就爬了起來,半撐著身子湊到他旁邊,說:“你生氣了?”
秦頌皺眉轉(zhuǎn)開臉,“沒有?!?/p>
趙楚月不依不饒,“不對,你就是生氣了?!?/p>
“都說了沒有了,那是你的腿,我生什么氣!”
他有點煩了,伸手想把趙楚月推開,沒想到她順勢捉住了他的手,貼到自己臉頰上,就這么躺下了。
“嘿嘿。”她傻笑了兩聲,也不知道在笑什么,但就這么抱著他的手閉上了眼。
“睡覺睡覺,再不睡天都要亮了。”她最后總結(jié)道。
這一個晚上,說了太多話發(fā)生了太多事,就算真是要睡覺也很難睡得著,秦頌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,也可能根本沒睡吧,就這幺半夢半醒,渾渾噩噩挨到了早上。
鬧鐘響起的時候,他勉強睜眼,眼睛干澀的要命。
他一轉(zhuǎn)頭,看到趙楚月還在,并且睡得還挺好的,連鬧鐘都沒吵醒。
不是夢啊……
他疲憊又頭疼,悵然地坐在床上,一時間思緒萬千。
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出去,看見隔壁次臥人去房空,陸裕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帶著陸司遠走了。
廚房里還放著昨天買的食材,陸裕在冰箱門上貼了張便簽,說等他們醒了再回來搬東西,秦頌看著,想起昨晚答應(yīng)的海鮮疙瘩湯也沒做。
真是全都亂了套了。
他還沒完全清醒,坐著發(fā)了一會兒呆,忽然又想起臥室里還睡著一個人呢,又產(chǎn)生了一種很強烈的想要逃避的感覺,于是索性簡單洗漱一下,出門了。
現(xiàn)在離上班的時間還早,但是……要是趙楚月醒了,他也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好。
到了店里,陸裕果然已經(jīng)在了,她把陸司遠送去了學(xué)校,正在后廚有條不紊地煮茶切水果。
她看見秦頌進來,和他眼下發(fā)青的眼圈,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。
“哇,你們昨晚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徹夜長談了?”
秦頌知道她的這個“徹夜長談”恐怕指的不是真的徹夜長談,但實際上他們還真是徹夜長談了。
他咧嘴,尷尬地笑了一下,說:“不好意思了,說好的我做早飯呢?!?/p>
“沒事,以后有機會再說吧,”她也笑笑,“不過嘛,估計是沒機會了。”
他們簡單聊了兩句,就各忙各的去了,今日兩人開門的時間早,備料的時間非常充足,因而動作也不快,就這么慢騰騰地忙活著。
九點多的時候,趙楚月看樣是醒了,給他發(fā)了條短信問他去哪了,秦頌找了個借口說店里有事,對面的人也就沒再深究了。
只不過在短信界面敲字的時候,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,他們兩個人都睡到一張床上去了,卻竟然連個微信都沒有,還在用這么復(fù)古的方式聯(lián)系。
又過了沒一會兒,正式的營業(yè)時間到了。
他們這邊不比隔壁,這個時間沒那么多人喝糖水,店里一時還沒有客人,秦頌在柜臺守著,沒想到第一個進來的竟然是趙楚月。
光天化日的,她就扣了一頂帽子,什么墨鏡口罩都沒戴,就這么大大剌剌地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