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掛鐘指針指向下午五點(diǎn)十分。夕陽余暉透過陽臺(tái)鐵門,在冰冷瓷磚上投下狹長(zhǎng)的橘紅光斑??諝饫飶浡淤|(zhì)金瘡藥的刺鼻氣味和繃帶的淡淡血腥。
周山靠墻坐在地板上,左肩傷口在藥力作用下灼痛稍緩。他面前攤開帆布包:厚背開山刀冷光流淌,強(qiáng)光手電筒沉甸甸壓手,高壓電棍電極頭猙獰。
羅芳抱著亮亮坐在幾步外的塑料凳上,孩子安靜地蜷在她懷里,眼神依舊空茫,但昨夜那短暫凝實(shí)的一瞥,如通烙印刻在父母心頭。
“阿芳,”周山聲音沙啞打破沉寂,“試試那扇門?!?/p>
羅芳猛地抬頭,眼中記是驚懼:“我?不…亮亮不能…”
“只試門!不進(jìn)去!”周山斬釘截鐵,“抱著亮亮,手按門框?!?/p>
亮亮似乎被父母間緊張的氣氛驚擾,小眉頭微微蹙起。羅芳深吸一口氣,壓下恐懼,抱著兒子起身,走到銹跡斑斑的陽臺(tái)鐵門前。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,指尖觸上冰冷粗糙的鐵框。
一秒。兩秒。三秒。
毫無反應(yīng)。鐵門冰冷死寂,門外是灰蒙蒙的城市黃昏。
周山眼神一凝。果然,門只認(rèn)他。
“放下亮亮,你再試?!彼?。
羅芳小心翼翼將亮亮放在旁邊干凈軟墊上,孩子不安地扭動(dòng)了一下。她再次伸手,單獨(dú)按向門框。依舊冰冷堅(jiān)硬,紋絲不動(dòng)。
“不行…”羅芳聲音發(fā)顫,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。
周山沉默。意料之中。這扇門,是他的枷鎖,也是唯一的生路。他掙扎站起,無視左肩撕裂痛楚:“幫我記時(shí)?!?/p>
他走到門前,深吸一口氣,右手猛地按向冰冷門框!
嗡!
巨大吸力瞬間降臨!天旋地轉(zhuǎn)!熟悉的拉扯感將他拽入混沌!
——
身l砸在厚實(shí)松軟的腐葉層上,濃烈的草木腐朽氣息涌入鼻腔。異界慘淡天光艱難穿透樹冠,在潮濕地面投下破碎光斑?;貋砹耍」艠涠磧?nèi)壁冰冷粗糙。
他立刻掏出強(qiáng)光手電,雪亮光柱刺破洞內(nèi)昏暗。電子表啟動(dòng)!秒針開始跳動(dòng)!
1秒…2秒…3秒…
他抓起腳邊一塊拳頭大小、棱角分明的堅(jiān)硬礦石,約莫兩公斤重。毫不猶豫,再次將手掌按向冰冷潮濕的樹洞內(nèi)壁!意念狂喊:“回去!”
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