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按他說的鎖好門,可這時已幾乎筋疲力盡。頭昏眼花、滿頭虛汗的望著面前空蕩蕩的大廳。
這里只開了應(yīng)急燈,昏暗的光線照的那些雕塑與繪畫,沒有一絲生氣。
平時要賣幾萬,十幾萬,甚至幾十萬的他們?,F(xiàn)在反而影影綽綽的……透著一種異樣的恐怖。
“一直往上走!走到頂樓!你就看見我了!”
我知道那是五樓,可憑我現(xiàn)在的體力別說是跟人決斗,能不能走上去都是個問題!
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,一步步順著臺階走去。
“你他媽快點(diǎn)!再快點(diǎn)!”路上周挺不停催促,我卻爬得渾身是汗!
終于在挪動半步都覺艱難之際,眼前燈光大亮。而也同時看到了手持袖珍手槍,正頂在方紅頭上的周挺。
方紅素面朝天,臉還微微有些腫。穿著也不再那么考究,只是隨便套了件風(fēng)衣。卻仍難掩那種高不可攀的氣質(zhì)!
周挺假模假式的拍了幾下巴掌,冷嘲熱諷的道:“方紅,看來你沒白活呀?”
“這小兔崽子都這熊樣了,還敢自己過來,對你還真是真愛呢!”
“柱子!”方紅這時已撲了過來,抱著我痛哭流涕!
我渾身無力,卻又心酸難耐,“紅……紅姐!我并不是有意不接你電話!”
“我滿玉柱不是他,雖然我們是錯的!但只要是我的女人,我就都可以用命換她!”
方紅繼續(xù)大哭不止,“柱子!紅姐不會后悔!就像他剛才說的……我這一輩子值了!”
“媽的!”周挺這時卻突然走上來一把拉開她,隨后將我踢在地上。
照著我的頭就是一陣猛踢,那深秋的厚皮鞋很快便牽動我的舊傷。
順著額角流下血來,方紅卻一把推開他,撲到我身上,“周挺!你要有種,就一槍把我倆全打死,不要再折磨他了!”
周挺卻一笑,“打死他?哪有那么簡單?我還要指著他給我脫罪呢!”
“脫罪?”我一愣,“周挺……我看你特么是得了失心瘋了吧!你偷盜國寶,走私文物……哪條不是重罪?”
周挺一笑,“可是證據(jù)呢?”
我一愣,沒懂他什么意思?
他卻拍了拍手,樓下響起一陣混亂的腳步。兩個腳步輕盈,是女人的高跟鞋,可另一個卻十分沉重。
接著便傳來劉瑞的聲音,“福壽祿三星現(xiàn)在徹底失蹤,連我們都不知去向!江輪事件,周挺是否在場,不過全憑你小子一張破嘴!”
“剩下指向周挺的,無非就是那份青銅器名單了!說來說去,我只要在你身上做些文章,那嫌疑犯就不是周挺,而恰恰是你和已經(jīng)死了的金大發(fā)!”
聲音落盡,她們已走上樓來。除了劉瑞,另一個女人是珊迪。
可我見到另一個男人卻吃了一驚。
他平頭上缺塊頭發(fā),似乎之前被誰開過瓢。鼻梁上一個傷疤,明顯斷了。
此刻卻正呲著滿口的大金牙,與此前不同的是,額頭上又多了個紅窟窿。
我脫口而出:“李鵬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