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理解啊,這事兒放誰身上,都會亂了分寸!畢竟關乎奶奶的事情!”
秦若白把小腦袋枕在丈夫的胳膊上,瓊鼻微聳。
李向南側(cè)頭看到她的表情,疑惑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說的那個墨魚計劃,我怎么感覺在哪兒聽過?”秦若白說完這話,更是確認道:“你確定是墨子的墨?不是沉默的默?”
“你聽說過墨魚計劃?”
李向南訝異萬分,看著妻子的眼睛,又立馬搖頭道:“爺爺是這么說的,不過按道理應該是墨魚的墨!你在哪聽過的?”
“我……”秦若白緊咬著嘴唇,很快搖了搖頭,“我忘了!但我絕對在哪里聽過這個什么墨魚計劃!”
“沒事兒,你好好想一想,想到了就告訴我!”李向南拿手把妻子的眼睛蓋上,“不早了,快睡吧!明天就能回家了!”
“好!”
妻子的聲音逐漸平和,呼吸聲緩緩放松下來。
可李向南緊閉的雙眼里,眼球卻在不停轉(zhuǎn)動。
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睡夢里,一會兒他出現(xiàn)在一望無際的荒漠戈壁里,遠處有巨大的飛天墨魚在空中游弋。
一會兒他又出現(xiàn)在深淵的海洋里,不遠處一顆巨大的灰色瞳孔一眼不眨的盯著他。
再然后,這張臉變成了虞景然,又變成了慕煥英,最后又回到了燕京的家。
他瞧見了那張全家福的照片里,空著的那張椅子上,已經(jīng)坐回了奶奶的身影。
轟!
忽然間。
光陰流轉(zhuǎn),他忽然站到了老家門外,熊熊火光映照著他驚愕的臉。
徽州風格的老宅院落里,火舌舔著馬頭墻,木梁噼啪炸響。
雕花窗欞蜷成黑炭,青瓦片片崩落,火星子濺在白粉墻上燙出焦黃窟窿。
天井里積了半尺厚的灰燼,還冒著縷縷青煙,檐角垂下的冰裂紋木雕只剩個扭曲的輪廓。
火光映得照壁通紅,往日精巧的磚雕石刻都泡在濃煙里,漸漸辨不出模樣,只余下斷壁殘垣在暮色中冒著余燼的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