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郝建熟練的用鑰匙把房門打開,輕輕推了推,“領導,這就是向南和若白的婚房!”
說完這話,郝建就安安靜靜的在門邊,眼觀鼻鼻觀心,一動不動的站著,目不斜視。
“你去后院門邊守著,我看完就出來!”慕煥英輕聲說道。
“是!”
得了吩咐,郝建這才點頭,將手電遞給她,邁步走到后院垂花門前站著,看向中院。
慕煥英看著這偌大的門洞,感慨萬千,一時卻生出了近鄉(xiāng)情怯的思緒,好半天才有勇氣邁步走進去。
昏黃的手電光照射在屋里的四處。
八仙桌,太師椅,中堂掛畫,花邊爐子,硬板床,青石磚……
每一處慕煥英的目光都沒有放過。
她在八仙桌邊走過,手指頭摸索著李向南可能會坐的位子,伸手在空中探了探,仿佛在撫摸著孫子的腦袋。
她又走到背對中堂的位置,側身站著,將手伸在半空,親昵的揉了揉,好似在摩挲著老伴兒李德全花白的胡須。
兩滴清淚從她眼角滑落,墜入地面,濺起蓬亂的塵珠。
她看著家里的電話,收音機,縫紉機,目露欣慰,又走到五斗柜的相框前,駐足良久。
那里,一張五寸照片上,李德全坐在當中,李富強李富貴李富勤帶著媳婦兒兒子女兒圍繞四周,笑容和煦溫暖,正靜靜的看著鏡頭。
慕煥英伸手摩挲著照片上每一個熟悉兒女的臉蛋,最終手指頭落在李德全身邊一張空著的太師椅上,淚流滿面。
她取下照片放在唇邊吻了又吻,思念仿佛凝如實質,傾注在照片上,重若千鈞。
良久之后,她將照片放在原處,可手指頭剛剛離開照片又情不自禁的將它拿起來。
拿起來之后,又囿于紀律和束縛,讓她迫不得已將其放歸原處。
拿起放下,拿起放下,這個動作竟來來回回持續(xù)了五六次。
最后,她輕輕嘆了口氣,擦干眼淚,轉身不讓自己的思緒被這里羈絆,抓住床欄桿閉上眼睛深深的吸著氣。
噠噠噠!
輕盈的鈴鐺聲忽然響起。
慕煥英低頭一瞧,床欄桿邊孫媳婦兒繡的虎頭鞋正輕輕的搖晃著,虎頭虎腦的,甚為可愛。
她伸手按住鞋頭的鈴鐺,臉上露出慈祥的溫暖的微笑。
“德全,富強富貴富勤,我會回來的!相信我,很快的!”
說完這話,慕煥英掃視一圈屋內的背景,深深的看上一眼,這才邁步輕輕出了房門,將其帶上,將鎖頭叩上拔出鑰匙,朝回過頭的郝建點頭道:“走吧!”
“是!”
兩人這才將身影藏在夜色之中,靜靜的離開南鑼鼓巷。
……
“……小李,真沒想到,你對于南皖省未來發(fā)展的經濟脈絡如此清晰!說實話,如果今天不跟你聊這些,我心里那些個想法,只能說是不著邊際的幻想,是靈光乍現!可經過你這么一說,拿一些具體的城市案例做分析,嘖,相當有參考價值!受益匪淺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