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十號樓,李向南就等在門口,瞧見譚千里從車上下來,頓時松了口氣,迎上去扶住這位外交官,便問道:“譚公,溫頓公爵那邊還行吧?”
“要說還是你的辦法好!溫頓確實既感激也意外!你小子,是個人才!”譚千里被他扶著下車,輕松的進入到早就準備好的施針室內(nèi)。
“譚公!”雷進王德發(fā)兩人立即開始給他施針。
而簡驚蟄則捧著來自江南的文房四寶過來,讓譚千里過目,挑選了一套下來,讓秘書報給禮賓司的工作人員去。
“這次您過去,再回來的時候就是午宴了!”李向南這時人也放松了不少,便笑道:“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問題了!”
“嗯!難的是下午開始的閉門會議!這兩天半就難熬了!”譚千里無奈的笑了笑。
“沒事,一切有我!”李向南手里關于溫頓公爵的資料都被翻爛了。
確實如他所說,午宴也好,會議也好,甚至是當天晚上七點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也罷,中間就沒有出現(xiàn)任何的問題。
但凡到了三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,譚千里總會被邀請出來,離開一會兒。
要么是景德鎮(zhèn)的陶瓷套裝到了,要么是汝窯貢瓷到了。
或者是滇南花茶到了,或者是東北老山參到了。
這一次,李向南將宋家在全國的關系差點都摸清了。
他是真沒想到,但凡自己想著能讓國家長臉的東西,宋家在當?shù)?,必然有重要產(chǎn)業(yè)。
總之,錢雖然不多,但禮輕情意重。
一只來自汝窯的小茶盞,都必然會讓溫頓夫婦開心不已。
第三天的下午,距離整個會議的閉幕,就剩下一個小時了。
譚千里馬上要進行整個三天會議最后一次診療,就將結(jié)束這場殘酷的‘毫無人性’的考驗。
在這位共和國第一代外交官的身上,早已不知道扎下了多少針。
在場的五位醫(yī)生數(shù)不清,李向南自己也數(shù)不清了。
到了今天,甚至王德發(fā)、王奇雷進一度不想再譚老的脖頸上動針了。
因為老人的脖頸,早已被無數(shù)次的頻繁且力沉的針灸扎的體無完膚了。
青紫一片,皮膚之下,盡是斑駁的血痕。
“譚老!”
望著這觸目驚心的皮膚,李向南的眼眶都是紅的,他無法想象這來自一位堅強的老人。
感受到背后的語氣有些哽咽,譚千里反手拍了拍李向南的手,笑著打氣道:“沒事兒,就快結(jié)束了!結(jié)束了,你們要好好的睡一覺!”
“是您要好好睡一覺!”李向南紅著眼眶不敢看自己揉著針的手。
他的手心,已經(jīng)滿是鮮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