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塔羅涅倒了血霉。
好在,不止他一個人倒霉。
他只是失去了我時常具備的耐心,但還有我偶爾會有的耐心。不像別人,可能連偶爾的耐心都沒有。
某種意義上來說,我的職業(yè)道德還是有的,不過只存在于跟他人的對比之中。
「我覺得這不好。」
「你又在想什么?」
「我記得我道德還有一點吧,目前做的事也不算出格,你這種有人形就會后退一大步的舉動,實在是讓我好傷心哦?!?/p>
「你還“哦”。這道德滑坡不看看多么的立竿見影?!?/p>
我覺得還行。
順便將自己道德滑坡的鍋毫無障礙的扣到了法涅斯尼伯龍根的頭上,我能有什么錯,我只是受到了來自命運的驚嚇。
旁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因為我不可能這么說,多托雷是真的挺為我掙脫道德的枷鎖而高興的。
他的上半張臉被面具擋著,看不見眉目間的笑意,但說出口的字句,和其中外顯的愉快情緒,足以說明他的高興。
“早該如此,人類所締結的道德,對你我而言,是無用的藩籬?!?/p>
我懷疑他下一刻就要抓我到他的實驗室里打工當苦力。
不是我沒有根據(jù)的懷疑他,空穴來風總是有風的源頭的。他實驗室里須彌的那些論文刊物還在,我跟艾爾海森、卡維他們合作出來的論文在上面占據(jù)了不小的篇幅,智慧宮里一些資料不僅讓人眼熟,還密切相關我們的研究方向。
讓我想想,我跟多托雷的科研合作正兒八經(jīng)的、眾所周知的就一次,那就是人造神計劃,成果是喜人的,過程是默契的。
他再拉我一次,不奇怪。
朋友本就可以志同道合,本就可以一同進步。
他:“你有空嗎?”
我:“沒有?!?/p>
他:“我知道了。”
我走出那個實驗室前發(fā)生的有可能涉及到實驗邀約的對話,就三句,三句里還沒有單刀直入以“我想跟你研究xxx,你有空嗎”開頭,只截了后半段問我有沒有空。
我說沒有,他就沒說前半截了。
算平安度過,也算多托雷本身的不強求。他要是真說了實驗邀約,我估計我回的還會是沒空。
肝帝的人生已然離我遠去,如今的我是在至冬街頭閑逛,時不時能見到大人物的……香水商人。
「你還記著香水商人的身份?」
「從一而終從一而終。」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