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宿命（８）（第3頁）

「你才王八蛋！整天喝酒、打人、摔東西，還會什麼？」媽媽喊著，他看到媽媽一滴滴豆大的淚水從臉頰滑過。

「我們在談?wù)?，你不要cha手！」

他爸一把推開她。

許聿森捏緊放在身側(cè)的手。

這一幕讓他想起住在家里時的片段——睡前總聽見隔壁房間隱隱傳來的啜泣聲；媽媽在爸爸面前低聲下氣的模樣；還有無數(shù)個被玻璃破裂聲驚醒的夜晚。

他一直想做得很好，想證明自己可以。

我就快成功了啊，老爸。真的快了。

我終於可以讓你看見，我不是沒有用的人。

我可以很好，我還可以b你更好，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——

當(dāng)他回過神，幾個醫(yī)護人員的身影晃進他的視線。螢光背心的顏se被餐桌頂上的燈映得刺眼，他眨了幾下眼，耳邊傳來一些聽不太清楚的聲音。

「你兒子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推他的對吧？」

「嗯?！?/p>

「這個狀況我看……你們還是先通報b較好啦?！?/p>

「……他不會怎樣吧？」

「你們沒申請保護令都不會怎樣。但建議你們先通報，這樣對你兒子也才有保障?！?/p>

「……好?！?/p>

同樣穿著螢光背心的人員站在媽媽身旁，一手拿著夾著紙的板子，正在問些他聽不懂的問題。媽媽的聲音很小，眼神時不時飄向餐桌的位置。

恍恍惚惚的。

他從沙發(fā)邊站起來，想確認(rèn)那些醫(yī)護人員為什麼圍在餐桌旁。

走近一看，他才發(fā)現(xiàn)在餐桌旁的是他爸，額角還冒著血。

這是他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，原來爸爸眼睛閉著的時候，會這麼安靜。

走出警局時，天已偏西，午後的yan光落在地磚上有些刺眼。

「你爸剛縫好針，現(xiàn)在在休息了，沒什麼事。」

「嗯。」他捏著手機，視線落在腳前的斑馬線上，一動也不動。

「你回宿舍好好睡一覺，我會留在醫(yī)院照顧你爸?！?/p>

「好?！?/p>

掛斷電話的瞬間，他耳邊響起剛剛做筆錄時，警員對他說過的那些話：

「我剛剛有跟你媽聊過了，她說她不會申請保護令?！?/p>

那位幫他做筆錄的警員放下筆，抬起眼來看他，認(rèn)真的說。

「不過你可以。你也可以自己申請。」

「……好，沒關(guān)系。那我給你一個真心建議，就算還不想走法律程序，勸你等有能力的時候，盡早搬出去自己住吧。我看過很多這樣的案例——你媽的態(tài)度我也看得出來，她是不會離開的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