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牌打著小呼嚕,鼻涕泡隨著它的呼吸變大又變小,像是一團落在鼻頭的肥皂泡泡。
而大丹犬平靜地閉著眼,腦袋上頂著幾片被風拂起的草葉,像一塊頂著抹茶粉的漆黑麻團。
我又看了看身前那座由天然植物堆成的小山。
……這到底是王牌叼來的,還是提圖斯叼來的呢?
……它倆今天拉我出來溜達,到底是真的想玩,還是想弄明白我對它們的想法呢。
“我沒有不開心?!蔽矣帽亲庸肮靶∩嚼锏幕ò辏拔抑皇遣贿m應家里多出來了兩只狗,畢竟前十一年,我都是——”
——我都是媽媽爸爸最愛的那只小狗。
但我沒把這句話說出來。
因為死掉的人已經不會再出現了。
就像我想象中的媽媽不會半真半假地替我去揍布魯斯,質問他怎么敢不通過我的批準就把別的狗往家里帶——倒不如說他怎么敢在我沒嘎的時候就把別的狗往家里抬了。
說出來,一是沒什么大用,二是還會讓我傷心。
我重新閉上眼:“畢竟前十一年,我都是家里的老大?!?/p>
“你現在還是老大,”提圖斯悄悄地往我這邊挪了挪,“要是有誰敢說你不是老大,我可以幫你咬他?!?/p>
“是嗎,那你真的知道怎么咬嗎。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提圖斯好像有點尷尬:“媽媽沒教我這個?!?/p>
“你沒被媽媽咬過嗎?”我問道,“被咬過的話,按她咬你的那個姿勢去咬別人就行?!?/p>
“可是我……沒被媽媽咬過啊。”提圖斯茫然地回答道。
因為老是跟姐妹打架所以經常被試圖拉架的親生母親咬、揍,拱翻的我:“……”
你平時完全不鬧騰的嗎,那很老實了。
我不吭聲了,一向安靜的提圖斯此時卻大著膽子貼到了我身旁,將自己盤成了一個大毛團。
“那你能教我嗎?”它細聲細氣地嗚咽起來,“我很聰明,學東西很快的?!?/p>
我睜開一只眼,斜斜地瞥了一眼嘴皮子長長的提圖斯。
……提圖斯飛快地搖了幾下尾巴。
行吧,我睜開另一只眼,那就給你展示一下大概該怎么咬——
——在燦爛的陽光和暖風中,我一口咬住了王牌的大耳朵,將對方強行從夢鄉(xiāng)中拉了出來!
新成員預備役
◎不是,你說你想養(yǎng)什么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