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姆把我放下了,他理了理領(lǐng)口,又拍開那些粘在西服外套上的白毛和粘在襯衫上的黑毛——還光速處理了我蹭上去的灰塵——飛快打理好了自己的外形。
“記得小心些?!边@個裝模作樣疑似我弟兒子的家伙說,“如果它咬你,你直接反擊,或者摁下緊急求助按鈕就行——安全最重要?!?/p>
“好的?!爆敿c(diǎn)頭,“德雷克先生?!?/p>
——誰會咬人?。∥页麌姎?,長得這么水靈說話卻這么難聽!小心被人套麻袋!
提姆沒再看我,他走進(jìn)了那間我熟悉又不熟悉的辦公室,輕柔地合上了門。
瑪姬則小心翼翼地把我往她的辦公區(qū)領(lǐng),本著冤有頭債有主的原則以及作為一位韋恩的修養(yǎng),我用鼻子頂了一下她的手,示意這位緊張的打工人放心,跟在你身旁的不是那種亂叫亂咬的狗。
這微弱的示好信號確實(shí)令瑪姬放松了些,她在自己的椅子旁鋪了層毯子(我躺下前還不忘跑到角落里抖了抖毛),還不忘從抽屜里掏了點(diǎn)零食出來喂我。
……只不過比起牛肉條,我更關(guān)注她桌面上的電話。
三十年過去,電話也經(jīng)過了迭代,所以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和家里電話長得差不多的電話。
而我媽教過我怎么撥號,還讓我背過韋恩莊園的號碼。
我媽告訴我,如果電話撥通了就叫幾聲,那頭的人就能知道是我在打電話了。
目前遇到的人類都靠不住,我慢慢嚼著牛肉干,還是得靠自己。
——于是我開始了自己的表演。
咳咳,咳咳!
誒呀!這牛肉太噎了,好難受呀!
我眼淚汪汪地對瑪姬咳嗽,還不忘發(fā)出哼哼唧唧的聲音,彰顯出事態(tài)的嚴(yán)重性和我究竟有多難受。
“你噎到了?”瑪姬瞬間上鉤,連忙蹲下來給我拍背,“水——水倒是有,但沒有能裝水的碗——”
我咳得更大聲了。
“等我一下!我馬上回來!”女人彈起,匆匆地跑向電梯,“在原地等我!”
我的咳嗽聲在電梯門合上時戛然而止。
啊,好心的人類。
我搖搖尾巴,輕松地跳到瑪姬的椅子上,用爪子把放在桌面上的【請?jiān)L客在此耐心等待】標(biāo)牌推開,將電話扒拉得近了些。
5……0……5……1……
唔……
我撥出記憶中的長串?dāng)?shù)字,幾秒后,聽筒里傳來了嘟嘟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