灘河大邪祟
蔡大叔笑了笑后,又突然想到了什么,皺起了眉頭。
“對了,小默,小蔓的事你知道了嗎?”
蔡大叔是個老實人,沒有那么多心眼,因此他除了工作時出于職業(yè)道德,路上不會與人閑聊,平時的時候都是有什么說什么。
李默聞言,愣了一下。
“小蔓怎么了?”
“半個多月前,村里遭瘟,她娘病死了,聽說連看病買棺材的錢都沒有,草草地就給埋了,都沒有報喪吊唁,然后是前幾天大水,村西頭趙家?guī)讘舯谎?,房屋被沖毀,十幾口人不得已搬到了土地廟暫避,聽說河神廟那邊要用一對童男、童女祭祀河神,趙家人合計了一下后,就把小蔓賣給河神廟了,唉,可憐的女娃兒啊……”
李默一時間只覺得五雷轟頂,險些跌倒在地。
他臉色無比慘白,倚靠著墻壁才沒有倒下,眼神難以置信。
“小默,小默,你沒事吧!”
李默歇斯底里大叫了一聲,不顧外面的雨水,朝著河神廟方向跑去,沿途眺望,灘河洪水波浪洶涌,兩岸大片山林、農(nóng)田、房屋被沖毀。
一路上李默不顧泥濘,終于來到了河神廟前。
河神廟附近到處是敲鑼聲、打鼓聲、鞭炮聲、嗩吶聲,人滿為患,正不斷地向灘河祭拜祈禱,祭祀似乎已經(jīng)到了尾聲。
“小蔓!小蔓!”
一身泥濘的李默在岸邊不斷吶喊,格外引人注意。
“咦,這不是李郎中嗎?”
“李郎中,祭祀已經(jīng)快要結(jié)束了,你怎么才來???”
這半年來,李默作為游方郎中,在附近各村寨中都混了個臉熟,不少人認出了他,主動和他打招呼。
“小蔓呢,你們有沒有看到小蔓?”
一名石寨的老農(nóng)聞言,詫異道:“小蔓是誰?”
李默趕忙道:“就是被賣到這里的童女!”
這名石寨的老農(nóng)面相寬厚,李默記得三個月前他背生毒瘡,在床上疼得下不了地,當時丁解師兄給他拔毒治療好后,對方多給了丁解師兄十文錢的診費,是個淳樸善良的老農(nóng)民。
“哦,是她呀?!?/p>
老農(nóng)微笑道:“今早辰時二刻左右,神廟娘娘便命人為那對童男、童女移駕至河神宮了,從此他們可以無憂無慮、不愁吃穿、盡享清福了,娘娘說河神很高興,然后才不到半個時辰,大雨就變小雨,她說等祭祀結(jié)束后,這雨就該停了……咦,雨停了!”
河神廟前數(shù)萬百姓竟是同時歡呼起來。
李默面前的這名石寨老農(nóng)見此,也趕忙舉起雙手吶喊朝拜起來。
“河神顯靈了!”
“河神顯靈了……”
“那是什么!”
“天吶……
突然有人發(fā)出驚呼,看向了遠處天際,只聽轟隆隆的雷暴聲大作,似乎有一片恐怖的雷云正在由遠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