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恨我,帶著朋友們,踩碎我的助聽器,學(xué)我說話的腔調(diào),甚至造我的黃謠。
可她依舊是老師眼中的乖乖好學(xué)生。
所以,當(dāng)我被污蔑偷了手鏈。
她哭著跟老師告狀,嘴巴飛快地一張一合。
而我,因為長期聽力損失,講話又慢又怪。
在老師厭惡的目光里,我一點點合上了嘴。
委屈,憋脹得快從胸口一直流到眼睛。
一直在旁邊背書的男生,突然嗤笑一聲。
他熟練地比著手語:
【笨蛋,說的話誰都聽不懂,不知道寫下來嗎?】
他掏出紙筆拍在我身前,低頭,慢吞吞地開口:
「老師,我相信林晗韻同學(xué),讓她寫下要說的話吧?!?/p>
少年身后,陽光穿過垂窗的爬山虎,倒映在細碎劉海下的黑色瞳孔中。
當(dāng)證明無罪后,他拉著我離開。
在林菡雨快要噴火的眼神里。
裴樾親手將左耳的耳釘摘下,給我戴上。
貼在耳邊的聲音,大到跟著的林菡雨也能聽見。
他說:
「我奶奶也耳聾,你別怕,她再欺負你,你按下耳釘?shù)陌粹o,另一個耳釘會有感應(yīng),我就會出現(xiàn)?!?/p>
那一刻的心動,竟然綿延了十年。
5
醒來時,醫(yī)院窗前,搖曳著爬山虎。
一如那年夏天般翠綠,直到被吵架聲驚落。
經(jīng)紀(jì)人吼著:
「你瘋啦?晗韻被砸成那樣,你還護著那個女人,你忘了她跟你陪著你跑比賽,給你做宣傳,求著人給你拉數(shù)據(jù)那些事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