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忙著邊聊,奚拾說:“我之前還說燒兩個菜呢,幸虧從酒店帶了,根本來不及燒。”
沈敘宗這時則洗了碗筷從廚房走出來。
奚拾問他:“你們上學(xué)的時候同門間會這樣約飯嗎?”
奚拾沒上過大學(xué),自然不太了解這些。
沈敘宗擺著碗筷,回:“偶爾,太忙了,次數(shù)不多?!彼サ酶?。
奚拾聊:“也吃火鍋嗎?”
“嗯。”
沈敘宗:“火鍋方便。”
又說:“就在寢室里,七八個人一起?!?/p>
終于忙完了,坐下,都已經(jīng)快八點了。
兩人面對面坐,奚拾往玻璃杯里倒著果汁,又遞給沈敘宗一杯,說:“我不太會喝酒,今天就不喝了吧?!?/p>
說著抬頭看看沈敘宗。
沈敘宗邊接過果汁邊接話:“我也不喝?!?/p>
只見桌上擺滿了葷素搭配的各種冷熱菜,中間熱著火鍋,鍋里的鮮湯煮著各種丸子、冒著氤氳熱氣,雖不是盛宴,但也是熱騰騰的一桌好菜。
奚拾含笑,帶頭舉杯:“除夕夜快樂~!”
沈敘宗跟著舉杯,和他碰了碰,神情間雖沒有明顯的笑意,但肉眼可見的放松自然。
“除夕夜快樂?!彼驳暤?,又越過火鍋的氤氳熱氣看奚拾,感受著青年帶給他的朝氣和生命力。
朗悅山莊。
餐廳,長桌邊,沈氏一家多口人安靜地吃著飯,沒有人說話,只偶爾傳出碗筷碰撞的些許動靜,氣氛顯得格外沉悶寂寥——沈闊這個長子長孫沒了,今年這頓年夜飯注定吃不好。
換普通人家,吃不好,索性就不吃了,一頓年夜飯,不吃也不會怎樣。
但沈老爺子強(qiáng)勢又專橫,一定要過這個年,沈洲河衛(wèi)瀾夫婦,以及沈晝那一大家子,自然只能配合。
唯二不配合的,除了從不來餐廳一起吃飯的老太太,便是今天連家都沒有回的沈敘宗。
而衛(wèi)瀾一想到去世的沈闊和并不與他們交心的兒子沈敘宗,心底便生出悲涼和傷心,吃著吃著落了淚。
沈洲河給妻子遞上紙巾,知道無法寬慰,什么都沒說,也不知道說什么,只默默在心底嘆氣。
主位的老爺子瞥了衛(wèi)瀾一眼,收回目光,沒說什么,面上卻也是凝重嚴(yán)肅的。
沈晝那一家子則默默吃飯,不言不語,只幾人的眼風(fēng)來回不停地在桌上掃。
沈晝的二兒子沈曦這時摸了手機(jī)在桌下,悄悄給老大沈藏鋒發(fā):【牛逼了,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兒子都死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