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年洗著手,又在心里嘆了嘆,還抬起臉對著鏡子偏頭來回地照了照,心道:美人總經(jīng)理那臉怎么長的,都是人,他長得也太精妙了吧?女媧親自捏的臉???
江年故意磨蹭的,好讓奚拾挨上孫總的罵。
但他也沒有磨蹭太久,一是不好消失太久,顯得刻意;二是不忍奚拾挨孫總太久的罵,回頭別把人罵哭。
本來么,沈曦讓他干的事,他也只是應付著在干。
他其實不想站隊沈曦的,但又不得不聽沈曦的。
江年想到奚拾這會兒可能正被孫總罵個狗血噴頭,心里就覺得自己和奚拾的立場有點相似,都不姓沈,卻都繞不開沈家的內斗圈,可憐可嘆。
江年這么一想,紙巾擦干手,趕緊抬步走出衛(wèi)生間,怕孫總真把人給罵哭。
哪知快步走到215,進門,卻見奚拾和孫總坐在一起,聊得相談甚歡的樣子。
不僅如此,孫總還邊說笑著邊拿起水壺給奚拾倒茶,談笑風生的樣子,江年之前都沒這樣的待遇。
江年:???
見江年進來,孫總看過來,道了句“江經(jīng)理”,奚拾則不緊不慢地瞥過來一眼,神情上有不久前對著孫總的笑意,投過來的眼神卻是微冷的,仿佛x光似的,早已把他所作所為和心理所想看穿了。
江年心里咯噔一跳。
江年反應快,馬上要堆上笑臉捂上肚子解釋自己肚子不舒服、失陪片刻的情況,奚拾卻先一步開口,對他淡淡笑了笑,說:“你既然有事,就去忙吧,我單獨和孫總吃個飯?!?/p>
江年快要堆起的笑臉瞬間一僵,抬起的腳都不知道該不該往前邁了。
孫總和奚拾都已經(jīng)不再看他,自顧聊天說笑去了。
江年:“……”
要換正常情況,沒有剛剛的幾分算計,江年肯定舔著笑臉過去了,他畢竟是部門副總,身份在這兒,之前也是他在和孫總接洽,奚拾也不好正大光明地當著孫總的面趕他。
可奚拾剛剛那樣的目光,江年心知自己的把戲已經(jīng)被看穿了,心里和臉上都很訕訕尷尬,也多少有些后怕和心虛,于是最終沒有走過去,轉身離開了。
一出包廂,江年一臉無語和后悔,他想不通奚拾怎么就和不好相處的孫總談笑風生了。
總不能是因為奚拾長得好看的關系吧?
而比起想不通這點,江年還是更后悔懊惱自己的小聰明小伎倆被一眼看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