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奚拾,他的余光掃視了長桌那頭的沈晝一家?guī)兹?,沒有正眼看向他們,更沒有打招呼,和沈敘宗一起走下樓梯,接著和沈洲河衛(wèi)瀾打招呼:“爸、媽?!?/p>
沈洲河看過去,“嗯”了聲。
衛(wèi)瀾笑笑,問他:“下午出門了?”
“是啊?!?/p>
奚拾走近,邊坐下邊道:“去了酒店,辦了下辭職和交接。”
衛(wèi)瀾:“辦完了?”
奚拾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都辦完了,之后都不用去了?!?/p>
邊說著邊又看了看老爺子那邊。
沈敘宗給奚拾推好椅子,這才坐下。
沈晝一家人這時注意到一個細(xì)節(jié)——沈闊過去的位子,年后,沈敘宗回來,一直是沈敘宗在坐。
如今家里多了口人,沈闊原來的位子竟變成奚拾在坐,沈敘宗坐他原來的位子。
沈晝一家人一起暗自沉吟,都在借此揣測這個“新媳婦”在沈洲河一家人心里的地位——這么高么?雖然沈闊死了,他的位子空著也是空著,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坐的。
這個奚拾竟然能坐……
沈晝專門往奚拾臉上又掃了眼,觀察揣測。
沈晝家的其他人也在暗自思考奚拾哪里不一般、到底什么來頭。
但看老爺子抱著鹿鹿,專注逗孩子,并沒有多看年輕英俊的青年一眼,眾人心里又由此猜測,覺得這個奚拾可能也不過如此。
而就在這時,發(fā)生了一幕更令沈晝一家驚詫,甚至可以說是特別尤其驚詫的——
老太太下樓,緩步走向長桌。
沈晝一家集體噤聲,都看著老太太。
尤其是沈晝,驚得眸光都閃爍了起來,一臉不敢相信。
因?yàn)檫@么多年了,自從沈晝來到這個家,這張隨著沈晝家人口的增加而換了又換的長桌,老太太為表對私生子一家的態(tài)度,從來沒有下樓一起用餐過。
從來沒有。
幾十年了,都沒有,哪怕逢年過節(jié)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