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母崩潰地捶打著他,恨不能把他掐死。
“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,微微還親自去找你了。可你呢,你都干了什么?!”
“醫(yī)生說只要早點輸血天天就還有救,他是被活活拖死的!甚至他都走了,你還要把他的挫骨揚灰!你把孫子還給我,還給我!”
沈明琛如遭雷擊。
“怎么會怎么會變成這樣”
“不是說抽一點血沒問題的嗎?”
他猛地抓住沈母的手:“媽,天天在哪?我要去看他!”
沈母一把甩開他,雙目赤紅:“之前打電話給你你不接,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下葬了,用不著你假好心!”
饒是沈明琛向來倨傲,此刻也淚如泉涌。
“媽!我是他父親,我得送他一程,不能讓他孤零零地走??!”
看沈母不愿告知,他拿出手機,飛快撥打了謝靈微的電話。
得到的卻只有一句:“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。”
再一看,所有的聯(lián)系方式都被拉黑了。
沈明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,眼中寫滿軟弱的哀求:“靈微呢?她怎么也不見了?”
“你不是不想看見她嗎?現(xiàn)在她走了,不是正合了你的意!”
他這才注意到,桌子上靜靜擺著一張簽好字的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上頭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。
沈母擦了擦眼尾的濕潤,痛心疾首:“早知道你這么混蛋,當初我就不該讓微微嫁給你,還不如七年前就讓你死了!”
“現(xiàn)在她好不容易要開始新的生活,你休想再去打擾她!”
“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心,下半輩子都為你死去的兒子好好懺悔吧。”
說完,她不想再浪費口舌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留下沈明琛一個人對著偌大的客廳。
淚水“啪嗒”“啪嗒”往下掉,洇濕了黑色的字跡。
他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屋子里已經(jīng)沒有半點謝靈微來過的痕跡,只有墻上掛著一幅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