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喜歡吃姜???”醫(yī)生奇道,“現(xiàn)在年輕人很少喜歡吃姜的?!?/p>
冉步月小口嚼著姜,感受到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唇舌間爆開,享受得眼睛都微微瞇了起來,答:“沒有很喜歡。”
醫(yī)生:……行吧。
他又這么悄無聲息地消滅了大半姜片,瓷盅見了底。
宴會廳那邊遙遙傳來音樂聲,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開席了。
雖然很抗拒回去,但冉步月還是道謝后離開了休息室。
四肢溫暖起來,腦子卻開始疼。
舒枕山怎么在這里?
想來也是郝樂邀請的,可惜冉步月不知道他們是朋友。郝樂沒有出國留過學,圍繞在舒枕山身邊的朋友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冉步月不可能全都記得,而且他也不配關心。
早知舒枕山來,他就不來了。
事已至此,冉步月不可能丟下爛攤子逃跑,他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孤僻的學生仔。
不論怎樣他都應該去給舒枕山道個歉,剛剛那杯紅酒可能毀了一套價值六位數(shù)的禮服。
冉步月本來有些不安,回想起剛剛舒枕山說“不認識”他,冉步月又放松了。
是啊,他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他們曾經(jīng)的那一年,就像荒山深處的遺址,新建時人跡罕至,許多年后更是被雜草掩埋,徹底從世間消失匿跡。
舒枕山都不認識他了,他還有什么在乎的必要。
在冉步月休息的這段時間,郝大壽星發(fā)表完了他精彩絕倫的演講,臺上換成了樂隊表演,晚宴正式開始。
侍者將冉步月領到他的空位置,位于長桌末端,旁邊坐的正好是剛才認識的李曜。
李曜見冉步月回來,關切地問:“冉老師,你還好嗎?”
“謝謝李總,我沒事。”冉步月笑笑。
“人沒事就行,別的都不重要?!崩铌讓捨康?。
冉步月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因為潑濕了舒枕山的衣服而太過自責。但是自責也沒用,禍已經(jīng)闖了。
冉步月給自己斟了誠意滿滿的一杯酒:“我還是得去跟舒總賠個不是?!?/p>
“恐怕你得等會兒了?!崩铌壮L桌前端的方向努努嘴,笑道,“舒總太搶手啦?!?/p>
舒枕山坐在郝樂旁邊,一堆人圍著他們敬酒,主要是沖舒枕山去的,因為他沒有去剛才的酒會。
只見舒枕山已經(jīng)換了一身基礎款的西裝,除了領帶沒有別的配飾,外套隨意敞開,卻仍然鶴立雞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