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溫和越讓郝樂膽戰(zhàn)心驚——舒枕山問了冉步月的航班號,是不是要順著查到他的身份行蹤和住處,然后找冉步月尋仇啊?是不是要株連自己?。客甑傲税?!
這完全是舒枕山干得出來的事。
郝樂被秘書帶走前,欲哭無淚地留下一句叮囑:“枕哥,你冷靜啊!”
舒枕山目送郝樂魂不守舍地飄走,沒有去換衣服,而是找了個侍應(yīng)生,要他帶著自己去后廚。
侍應(yīng)生懷疑自己聽錯了,又問了一遍:“舒先生,您要去哪?”
舒枕山重復(fù):“后廚?!?/p>
如果不是認出舒枕山是大老板的朋友,值得信賴,他們是不可能帶陌生賓客去廚房重地的。
大廚們正在有條不紊地出菜,旁邊許多幫廚忙著打下手和裝盤。
舒枕山環(huán)視一圈,找到暫時還閑著的甜品師傅,請他幫忙燉一盅番薯姜湯。
食材很常見,廚房里有現(xiàn)成的。師傅豈敢怠慢,應(yīng)了句“沒問題”,便著手開始做。
很簡單的廣式糖水,連炸廚房的小白都會做,但師傅做著做著汗就滴下來了。
怎么這位大佬不走呢?為什么要倚在墻邊用那種恐怖的眼神監(jiān)工?我又不會往里頭放毒藥!
接著就聽大佬吩咐道:“姜片厚切,多加一點?!?/p>
師傅趕緊答應(yīng):“好。”
“不要加紅糖。”
師傅猶豫道:“這樣姜味會比較刺激?!?/p>
舒枕山耐心地重復(fù):“不要加?!?/p>
“……好的?!?/p>
師傅暗自咋舌,這是要給仇人吃吧?這老姜味兒還不加糖,能給人辣死。
算是見識到傳聞中的舒總有多心狠手黑了,真是名不虛傳。
不知為何,過了一會兒,舒枕山又改了主意:“還是加一點糖吧。”
師傅松了口氣,大佬心善,還是給人留了一線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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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手間里連水龍頭都是金色的。
冉步月用冰水洗了好幾次臉,滿面水珠,順著蒼白的臉頰往下淌。
洗手間的大門口傳來腳步聲,冉步月戒備地直起身,看到來的是侍應(yīng)生,又無聲地放松了些。
侍應(yīng)生擔(dān)心道:“先生,請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吧,有醫(yī)生可以幫您查看一下情況。”
冉步月下意識便說:“不用了?!?/p>
侍應(yīng)生露出真誠而為難的表情:“這都是我們應(yīng)該做的,如果您在我們的宴席上,身體不舒服卻得不到照顧,郝先生也會責(zé)怪我們的?!?/p>
于是冉步月沒有再推脫,跟著侍應(yīng)生去了休息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