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在做夢。
冉步月手里拿著紅酒,懶洋洋地晃動,動作從容而自然,時而啜飲,唇上沾染淡紅。
他什么時候學會喝酒的?現在喝了多少?
冉步月突然朝別人笑了一下,這頓時令舒枕山清醒了不少。
舒枕山這才發(fā)現冉步月身邊還站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,兩人舉杯相碰,交談甚歡。
冉步月領口的絲綢隨著他舉杯的動作滑落存許,露出兩片雪白瘦削的鎖骨。
不用摸,甚至不用走近,舒枕山隨便看一眼就知道他瘦了。
比雜志照片上更瘦,幾乎透著病氣。
舒枕山心里針扎似的發(fā)顫,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來。
不知道旁邊那男的說了句什么,又把冉步月逗笑了。
隨后,兩人交換了名片。
顯然這是一場愉快的社交。
“嗨嗨,冉老師和曜哥聊著呢,打擾啦?!?/p>
郝樂尚未站穩(wěn),酒杯先老練地和他們碰了兩聲。
男人笑著說“壽星大駕光臨”,看到落在郝樂身后幾步的人,又熱情禮貌地喊了聲“舒總”。
舒?
冉步月轉身抬眼,半秒也來不及躲,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。
……
潮水退去,星月升起。
眼睜睜看著冉步月笑容消失,雙頰血色褪盡,嘴唇瞬間變得蒼白。
舒枕山一腳踩空,被推下懸崖,空白的失重感襲來,后知后覺地感到刺痛。
呵呵,就這么討厭我。
舒枕山在心里自嘲地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