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不用問什么,舒枕山通過一些不值一提的得體途徑,得知冉步月和李曜今天早上在談事情,然后下午來了莫士灣會所,不然舒枕山根本不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“李曜的公司在和競爭者打價格戰(zhàn),最近他的資金缺口很大,新產(chǎn)品面臨的壓力也很大。我不知道他跟你承諾了什么,但你要知道,他有可能無法兌現(xiàn)?!?/p>
舒枕山的語氣帶著點嚴肅,仿佛他們現(xiàn)在不是飄在海上,而是在會議室里。
聽完這話,冉步月轉(zhuǎn)頭,安靜地和舒枕山對視。
“……你脖子和臉怎么紅了?”冉步月疑惑地問。
舒枕山摸了摸,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有點疼,帶著癢,被前男友的頭發(fā)抽的。
“被曬的吧?!笔嬲砩诫S口胡扯。
“你已經(jīng)夠黑了,還不防曬?!比讲皆罗陕渫?,毫無停頓地轉(zhuǎn)回話題:“所以請問舒總,你為什么跟我說這些?”
冉步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答案,或許心中還是有一絲期待,舒枕山?jīng)]準是因為念舊情才這樣提醒他。
“……沒有為什么?!笔嬲砩交謴?fù)淡然,“聽到你們聊天,你又和我是同鄉(xiāng)和校友,所以順嘴提一句。聽不聽隨意?!?/p>
同鄉(xiāng),校友。
呵,真是好樣的。
“這樣啊,舒總費心了?!比讲皆滦Φ?,“對剛認識幾周的校友這么慷慨,不吝分享建議,冉某受寵若驚。”
這下舒枕山的表情也冷了下來,又偏偏無法反駁,因為“不認識”是他最先說的,噎得他肺疼。
冉步月繼續(xù)道:“之后冉某就要在舒總的地盤上做生意了,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,還望舒總指點一二?!?/p>
這話說的,好像馬上要作揖鞠躬了。姿態(tài)放得有多低,字句里的嘲諷意味就有多濃。
舒枕山冷聲問:“還需要如果嗎?”
冉步月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得罪人了,難道是因為左腳先踏上摩托艇?
“煩請舒總指點一二?!?/p>
“冉總監(jiān)貴人多忘事,你好像還欠我一套禮服?!?/p>
冉步月笑了:“如果我沒記錯,好像是要等您這邊準備好賬單后,我去硯川取?!?/p>
舒枕山問:“要我親自把賬單發(fā)你郵箱?這么久過去,你來問我了嗎,給我發(fā)了道歉信嗎?這就是冉先生的態(tài)度?”
冉步月看了他幾秒,說“對不起”,然后突然從駕駛位站了起來。
“你干嘛?”舒枕山心里一緊,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救生服帶子。
冉步月垂著眼俯視他,隨意地說:“當(dāng)然是跳到海里去,把衣服濕透,這樣能不能算扯平了?”
“這樣就欠得更多了?!笔嬲砩桨欀家?,用布置任務(wù)的語氣說,“三個星期之內(nèi),我把賬單發(fā)你,你記得查郵箱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