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?
冉步月坐在摩托艇駕駛位,舒枕山跨坐在他身后,兩人中間生硬地隔著一大段距離。
二少指著他們狂笑:“你們倆中間的地皮能賣十億!”
郝樂拼命朝他使眼色,意思是別火上澆油了,他倆有過節(jié)!
二少心領神會,立刻火上澆油:“正好馬上出海,有仇的報仇,有怨的抱怨。”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隨后他留下一句“enjoy”,摟著美女瀟灑而去。
摩托艇接連入水,公子哥們像一群出欄的野鴨,踏浪一溜煙撲騰老遠,轉(zhuǎn)眼就不見蹤影,只留下引擎的轟鳴。
郝樂尚且有點良心,出發(fā)前擔憂地看著舒枕山和冉步月,苦口婆心地囑咐:“你倆別亂來!”
說完,他也嘎地飛走了。
艇庫平臺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在空曠的海浪聲中,誰也沒出聲。
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的第一次單獨相處。
冉步月看著自己搭在油門上的手指,指尖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顫抖。
舒枕山深深吸氣,無聲吐氣,撐著座椅的雙手關節(jié)用力到發(fā)白。
空氣凝固許久,兩人用自己最鎮(zhèn)定的聲音同時開口——
冉步月:“舒總,那邊有一艘空摩托艇?!?/p>
舒枕山:“冉先生,請問什么時候出發(fā)?”
又同時收聲。
三秒后,舒枕山說“沒聽清你說什么”,又冷淡地問:“你是不是不會開?!?/p>
還沒等冉步月反應過來,一雙戴著露指手套的大手便從背后環(huán)了過來,行云流水地按開引擎,食指扣動油門,摩托艇剎那間轟鳴著沖了出去。
冉步月猝不及防向后仰,被迫靠進某人懷里,耳邊狂風呼嘯,蓋過了心跳。
“神經(jīng)病?。 比讲皆铝R道。
身后傳來一聲模糊的輕笑。
經(jīng)過最開始的加速度過程,兩人自動分開了些,但畢竟是在行駛中,沒法隔得太遠。
舒枕山:“只剩五億了?!?/p>
冉步月在呼呼風聲中喊:“你說什么——?”
舒枕山:“沒什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