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(fēng)箏骨架好像要被融化了那樣癢。
“……進(jìn)屋再脫?!笔嬲砩揭а狼旋X,半拖半拉地把人扶進(jìn)別墅,玩通宵的客人可以在這里過夜。
隨便踹開一間空臥室,舒枕山把人端到床上,整個房間的空氣里都充斥著令人頭暈的香氣。
冉步月開始若無旁人地脫衣服,西裝外套被丟到一邊,半透明的襯衣緊緊貼著身體,像一條正在蛻皮的白蛇。
視力極好的舒枕山甚至被迫瞥到,他有一側(cè)……是內(nèi)陷的。
像一座頂部平平的小富士山。
舒枕山忍無可忍,粗聲粗氣丟下一句“早點(diǎn)休息”就想往外走,卻被冉步月叫住了。
“shu”冉步月很輕地出聲,舒枕山就走不動了。
冉步月抬手,捏住舒枕山的領(lǐng)子往下拽,幾乎沒用力氣,但舒枕山拼盡全力無法掙脫,別無選擇地、順從地俯身。
“你臉上有點(diǎn)……”
舒枕山覺得臉側(cè)貼上了一片柔軟的布料,幫他拭去他臉上的水。不知是在游泳池被濺上的,還是他自己的汗水。
舒枕山隔了幾秒才看清,這是冉步月的胸袋方巾。
操了。
舒枕山清晰地聽到風(fēng)箏溺亡的聲音。明明死物是不會再死的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?”
舒枕山聲音嘶啞,簡直是低聲吼出來的。
他恨透了冉步月這幅事不關(guān)己的懶散模樣,目光純真,卻衣衫半褪,手上做著殺人放火的命案。
實在是太找死。
舒枕山用力從冉步月手中抽走方巾,掰起他的臉,狠狠咬住了他的唇。
這是他的初吻、初夜、初戀……
是戀嗎?那時的舒枕山不確定。因為在他前二十一年的人生中,從未出現(xiàn)過類似的心情,也從未被什么人愛過,所以他無從參考。
他只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,他好像失去了自己,又好像得到了自己。
那時,舒枕山只渴求時間永遠(yuǎn)停留在這一刻,渴望懷里的人永遠(yuǎn)不離開。
直到許多年后,舒枕山才遲鈍地意識到,不怪冉步月太惹人,只怪自己動了心。
而那種如生如死的自我喪失感,好像叫“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