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墨宸回以‘沒關(guān)系’,便把手機倒扣在咖啡館的桌面上。
然后,轉(zhuǎn)頭看向窗外。
十來年了,外面景色倒沒什么變化。
那時的池予歸就總愛在街邊桂花樹下,等著他下班,冬季一起去吃碗熱騰騰的餛飩,夏季便去隔壁的奶茶店買冰飲。
他耽于回憶,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一輕靈嗓音傳來:
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”
江墨宸詫異轉(zhuǎn)過頭,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。
“許學(xué)姐?怎么是你?”
來人是許晚年,和江墨宸同校,比她高一屆。
叫她一聲學(xué)姐并不過分。
對面許晚年坐下來,狡黠地一眨眼,“你忘了?我大學(xué)學(xué)的是法學(xué)專業(yè)?!?/p>
江墨宸笑道:“沒忘。只是驚訝顧郴跟我推薦的你,他都不事先跟我說一說。”
“不怪他,是我叫他不說的。”
看到對面男人投來的詫異目光,許晚年臉上帶了點揶揄的笑意,“怕你避嫌,我不就少了個業(yè)務(wù)?”
江墨宸道:“不會。”
“你是不會,池予歸呢?”
江墨宸嘴角笑意凝住,“她也不會……”
他對上女人詫異的眸子,“我這次找你,是想咨詢離婚的事?!?/p>
人是健忘的動物,回首過往,多鮮辣的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凈。
但唯有一件事,許晚年記得清清楚楚。
在追求江墨宸這事,她輸給了池予歸。
其實許晚年是挺驕傲的一人,源于家庭,源于她自身,從來都是一帆風(fēng)順,沒栽過跟頭。
所以在最初遇上江墨宸,到后來決定追他,許晚年信心滿滿,運籌帷幄,如同旁觀這場局的,高高在上的造物主。
但半路殺出個池予歸。
她不僅蹲點江墨宸的課程,甚至跟著江墨宸,到他所在的打印店打工。
許晚年曾經(jīng)不止一次地聽到江墨宸不耐煩地說:“你好好的一姑娘,不缺錢,干什么要來這里打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