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常年訓(xùn)練積累下來的痕跡。
寒千祀心里有了計較,看似詢問,實則陳述:“你原本想留在下修界,沒想來無情道宗。”
武瑛咬著牙,擠出一句:“誰稀罕做這斷情絕愛的神仙!”
不知怎的,她說這話時,眼眶泛紅,眼中隱有淚光。
“嘶……”李青璇推了推眼鏡,“你不會是被人強行送來的吧?這倒也說得過去,上俢界第一宗門,無情道宗,入門即是半步神仙,要是真有機緣,強送也不是不可能?!?/p>
武瑛眸光一閃,皺眉問:“怎么?你也是?”
李青璇連連擺手:“我不是,情愛于我如浮云,我心中只有煉器,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為天下第一的煉器大師!”
聞言,武瑛微垂著頭,心緒低落。
“我原本是人間將軍府的獨女,卻被……送到無情道宗來了?!?/p>
聽到這話,李青璇連忙寬慰。
“別這么低落啊,你想啊,凡人修仙,赤手空拳能保護幾個人,等你學(xué)成了道,修成了仙,天地眾生皆在你腳下,即便是人間的皇帝也要匍匐在地,聆聽神諭!”
“到那時,你想守護百姓,就不用再靠舞刀弄劍,更無需戰(zhàn)爭?!?/p>
寒千祀補充道。
芽芽站在他身邊連連點頭:“是啊是啊,只有自己足夠強大,才能做成想做的事?!?/p>
寒千祀心中一顫。
芽芽說得對,只有自己足夠強大,才能做成想做的事。
這一世的劍,握在他自己手中。
他們,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道!
少年少女們慢慢熟識,修行之路也正式開始了。
只是第一天晚上,芽芽就哭著回來了。
李青璇跟在她身邊,有些手足無措,而寒千祀也只是沉默地抿著唇,沒有說話。
武瑛回來的最晚,看著這幅情景,不顧紅腫發(fā)燙的雙手,走過來,擰眉問:“芽芽怎么了?”
李青璇的獨目鏡上折射出一道冷光。
“芽芽被一個劍修羞辱了,非說她體內(nèi)有一半妖獸血脈,要殺了她以正天道,芽芽不過解釋了兩句,他就直接提劍砍芽芽?!?/p>
“要不是我和千祀及時趕到,說不定他就真把芽芽砍傷了!”
芽芽哽咽著抬起頭。
“是我不好,是我沒告訴你們,可我……”
“對不起,我早該知道的,無論在哪里,我都是那個要被驅(qū)逐的異類?!?/p>
她頓了一下,豆大的淚滴砸在衣服上。
隨后緩緩伸出手,拉住了一旁剛救下他的寒千祀的衣袖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。
“千祀……我、我的確有一半妖獸血脈,你們……會嫌棄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