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,沒錯,又是那種預感到了危險的感知。不過很淡很淡。
但是有這種不詳?shù)念A感,就說明有危險在接近。這種陸離天生而來的預感,從來沒有欺騙過陸離。
所以陸離帶著林凌雁匆匆結賬,然后踏出門去。
兩人剛剛踏出茶館不過三四步,陸離忽然感覺到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。他連忙一推林凌雁。林凌雁毫無防備被推了一個趔趄。“你……”還沒等林凌雁回頭教訓陸離。一支拇指粗細的鐵箭便擦著林凌雁的身子,直射陸離。
林凌雁感受著箭上所攜帶的力道,只是破風之氣,竟然也給了她一絲凌厲的感覺。是什么人?能夠射出這樣的箭?
鐵箭就插在陸離腳下,陸離那預感再次挽救了陸離的性命。若是剛才稍稍晚了那么一點,那么陸離現(xiàn)在就會被這支鐵箭貫穿xiong口。不過,失之毫厘謬以千里,就因為提前那一點點偏差,鐵箭只是讓陸離受了一驚,并沒有成功取他性命。
“唉。”路邊忽然響起一陣嘆息。那聲嘆息之中,滿是對于這一箭的失望。
陸離偏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路邊出現(xiàn)了兩個男人。這兩個男人之中,有一個人他是見過的。鎮(zhèn)軍將軍麾下的斥候,黃植生。而他身旁站著一位身子矮小敦實的漢子,那年紀應該也不小。那漢子身上帶著一股比黃植生更加凌厲的殺氣。
陸離拉過林凌雁,將她護在身后。他面對著黃植生,臉色凝重。黃植生的實力,與他旗鼓相當。但是陸離摸不清楚多出的那一人的實力。
“又見面了。陸離?!秉S植生一邊獰笑著,一邊走上前來。他的匕首用來對付葛停云了,現(xiàn)在在他的手中,多了一把彎刀。這邊彎刀,有著深深的血槽。那微微掠起的幅度,更加適合劈砍。這是一把制式兵器。
陸離看了他一眼,但是目光卻更多地凝聚在了那個敦實的漢子身上。這個漢子給他的感覺,危險程度在黃植生之上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陸離?”那漢子也正好抬目望來,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撞,各自后退了一步。這一次,可以說是氣機的交鋒。
“怎么樣?白梵。這個家伙身上的殺氣比我還重,簡直能夠趕上你的煞氣了?!秉S植生雖然說著話,但是眼神沒有離開過陸離。
在聽到黃植生口中白梵的名字時,林凌雁忽然反應了過來?!鞍阻螅浒袷?,老兵白梵!”“武榜十四?那豈不是只落后于紀寧兩位?”陸離忽然反應過來。而且,老兵這兩個字,很可能代表著白梵曾經也是行伍之人啊。
“年紀輕輕,手上沒有個千八百人殞命,是無法產生像我這樣的殺氣的。”白梵剛才從眼神之中感受到了陸離的氣機,但是他還是不信陸離會有與他一般的殺氣。
要知道,白梵的殺氣可是從戰(zhàn)場之上,兩軍廝殺之中練就的。黃植生比他年幼,所以沒有親歷十三年之前的亂世。
白梵,可是當年輔國大將軍廉郎帳下偏將之一。一路從尸山血海之中掙扎求生,在生死之間練就了自己一身好武藝。本來憑借他的軍功,在軍中的威望,太平之后撈個實權校尉當當不成問題??上斈觇T下大錯,殺了不該殺之人。廉郎將軍為保其性命,只能將他逐出軍旅。之后,他就浪跡江湖之中,卻也因禍得福,混出了好大的名氣。
今天他前來,是受了黃植生的邀約。黃植生為黃天放私自派遣,在與陸離一戰(zhàn)之后,黃植生發(fā)覺自己小覷了陸離和釋刀。正好白梵在此處逗留,于是黃植生便找上了他。他許諾通過黃天放,向鎮(zhèn)軍大將軍黃厲進言,讓白梵重回軍中。
黃植生用這個條件,來交換白梵的出手。有了白梵相助,再加自己,如果還搞不定小小陸離,那么自己也無言去見公子了。
之前那一支鐵箭,就是善射的白梵射出的奪命箭。黃植生已經打定注意,因為陸離難纏,所以哪怕公子要求活口,他也不得不先去考慮殺死陸離了。畢竟帶著那釋刀回去,也完全可以是信物了。更別說釋刀之上還有著長生之秘。
若是讓公子解開了刀上的秘密,說不定還要記自己一功。
有著這樣的考慮,黃植生連著追蹤了十幾日,終于在今天,徹底掌握了陸離和林凌雁的蹤跡,并且追擊而至。
“小子,拿出你的本事吧!”白梵一步步走上前來。陸離這才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左腳有些跛,可他走起路來的氣勢,是那么盛氣凌人。
一股狂暴卻極度理智的冰冷殺氣,從他身上蔓延而來。他的手中不知何時,多了一桿槍。臘木槍桿是由幾截拼接而成,看那木頭的成色,在他手中已經持有了好幾年了。槍頭多了幾絲斑斑銹跡,可是卻更加增添了這桿槍的兇焰。
白梵雙手持槍,大步而來。
此刻的陸離還能說些什么呢?
抬手,抽刀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