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場冬雨。隆冬時節(jié)雨綿綿,總歸是讓人不太舒服的。一股又冷又潮的感覺黏在身上,十分不舒服。
龍門大船駛?cè)雿怪莞?,只有大港才是龍門大船的歸宿。
“誒?今天的船,怎么少了這么多?”樊秋實站在船頭,望著嵐州城的方向。龍門大船悄無聲息地滑過海面,接近海岸。陸離和安東野兩人經(jīng)過治療和修養(yǎng),身體和真氣都已經(jīng)恢復,至于精神,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。
安東野還是一天到晚背著他那邊斬岳刀,梁秋實真的懷疑他到底累不累。安東野手搭涼棚,看著港口,說道:“還有兩艘大船呢?”
陸離和樊秋實一同看去,的確沒有看到之前懸掛著魚龍幫旗幟的龍門大船,甚至連小船都很少看到。
“怎么?都有任務去了?”樊秋實還是一臉茫然。
這個時候,姚鳶倒是帶著老貓出來了??粗杂行╈o的港口,老貓皺起了眉頭?!跋阒?,感覺有些不對勁。”
姚鳶一臉沉寂,自從龍門大船返航之時,她一直都處在一種焦慮的狀態(tài)?!巴4洛^,立刻趕回魚龍莊!”姚鳶望著嵐州城上密集的烏云,黑云壓城。她感覺自己的xiong口也更加煩悶了。
很快,龍門大船靠岸。姚鳶帶頭,魚龍幫眾只留下了幾人看船,其余的都跟著姚鳶,往魚龍幫的莊園匆匆趕去。
魚龍莊距離港口并不遠,拐過幾排倉庫之后,就可以看到了。
當姚鳶轉(zhuǎn)過彎,眼前的景象,讓她如遭重擊,倒退了好幾步。
白燈黑聯(lián),漫天縞素。
入眼之處,就是兩只碩大的白底燈籠,還有白布纏繞著的柱子。莊園門口原本用來懸掛魚龍幫大旗的高桿上,也掛上了喪幡。
這是嵐州城之中,大戶人家辦治喪的裝飾。而且,是莊園主人之類的人死去,才會有這樣的規(guī)格。
“不會的……不會的……”姚鳶眼睛死死盯著喪幡,在凄風苦雨之中,喪幡隨風飄蕩,隱約可以看到,在上面寫著一個陳字。看到這幅景象,不止是姚鳶,連帶著其他人也一起有些接受不了。
在他們出航的二十天內(nèi),魚龍幫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?
姚鳶在雨中停留了片刻,忽然大步向莊內(nèi)走去。進門依舊是曠闊的廣場,但是有些不一樣了。許多地方,很明顯還有血跡有遺留,并沒有完全沖散。空氣之中,也彌漫著一股凄楚的味道來。
姚鳶心中擔憂更甚,她跑了起來,雨水打shi她的鬢發(fā),發(fā)絲冷冷地貼在了她的臉上。她都來不及伸手打理,只是狂奔而去。陸離和安東野對視一眼,都明白魚龍幫可能發(fā)生了巨變。他們順著姚鳶的方向追去。
很快,一座布置莊嚴的靈堂,出現(xiàn)在了他們面前。
靈堂本是魚龍幫的大堂,現(xiàn)在滿眼縞素。靈堂中央,放著停放著一口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。靈堂之中,點起了兩支牛油蠟燭,正緩緩燃燒著。看著那擺放在靈堂之上的靈位。
公故顯考陳公諱源之神位!
讓整個魚龍幫一府縞素的,正是魚龍幫幫主陳源!
陳源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