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月下的情深意篤。
私奔時的義無反顧。
離開時的刻骨銘心。
這些記憶,就像一把把鋼刀,將柴如歌自以為堅硬如鐵的心腸劃出一道道傷痕。在經(jīng)過時間的洗禮之后,柴如歌自以為自己的心已經(jīng)有了足夠堅實的甲殼來保護其中最為柔軟的部分。
可就在見到江涵的一剎那,柴如歌發(fā)現(xiàn),這些所謂的鐵心石腸;所謂的恩斷義絕;所謂的心喪如死。到后來,都釀成了一汪苦海,悶在心中,無法傾瀉一絲一毫。
有的,只是自己的苦。
二十年的時間,如果只是用來忘記你的話。那就太短了……
真的,太短了……
“我來,沒有什么的。我是無意的,只是我跟他們來的。就是樊籠。”柴如歌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語氣如同往常一樣,但是事實上他已經(jīng)前言不搭后語。
“不要以為你加入了樊籠,就能怎么樣了?!敝坌性缋淅涞?。江涵在背后扯了扯舟行早,因為她這二十年來,深知自己相公的脾氣。柴如歌的事,是自己年少不懂事,卻同時傷害了兩個男人。
江涵對著舟行早搖了搖頭,示意他收斂下自己的脾氣。
舟行早冷哼一聲,但還是聽從了江涵的意見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然后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道:“我可以再回答一遍,沒有,我們府上沒有收留什么來歷不明的女子?!?/p>
“哦,是嘛?”公子嫣一臉疑惑的表情。自己從遍布江湖的竹篾之中得來的消息,還是比較可信的。如果消息不假,那么就舟行早在撒謊。
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從后面跑出一個人來。那人十分年輕,大概二十不到,看樣貌與江涵多有相似。那人便跑便喊道:“爹,娘,不好了。我的小三姑娘不見了?!?/p>
小三姑娘?陸離和其他人一樣,都是一愣神。
舟行早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,舟向晚的臉上現(xiàn)在寫滿了擔憂。“她明明就沒有醒來過,她一直睡在房里的,可我剛才去看她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不見了!她還受著內(nèi)傷,這可咋辦??!”
“晚兒,淡定?!敝坌性缤鲁鲞@幾個字。舟向晚似乎也是留意到了今天還有客人在此,連忙不再言語,但是他臉上擔憂的表情,卻是揮之不去。
“小三姑娘?”陸離重復著舟向晚的話,然后他看向了公子嫣。他覺得,就剛才舟行早的行為,再加上舟行早的兒子的說法。陸離心中頓時有了猜測,這個舟行早兒子口中的小三姑娘,恐怕也是來路不明吧。
兩人對視一眼,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似乎府上有什么人不見了?”陸離在一旁說道。
舟行早瞥了一眼這位年輕人,目光不知怎么地就滑落在了這人身后包裹之中,那里有一把刀只露出一個刀柄。
“爹,你快派人去找找吧。我一定要娶她的!”舟向晚還在哀求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