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良使的招數(shù)其實(shí)算不上高明。只是用他的魅力,讓同在鹿園的縣主學(xué)姐幫了一個忙而已。其實(shí),也是黃天放自己的疏忽。在鹿園,因?yàn)橛心杏信衣箞@學(xué)生之中,有貧賤也有貴胄。所以鹿園之中的教導(dǎo)們,特別注重學(xué)生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
出身不同,沒有關(guān)系;不認(rèn)同別人,也沒有關(guān)系。但是,你不能去欺凌別人,更不能欺辱女子。這一點(diǎn),是鹿園大忌。一旦有人犯禁,必定是逐出鹿園,毫不留情。黃天放因?yàn)檎{(diào)戲了那位縣主,然后便被驅(qū)逐出了鹿園。
而娉婷郡主也在鹿園,所以黃天放卻失去了接近她的機(jī)會。
在那之后,黃厲狠狠數(shù)落了黃天放一通,這是黃天放會怨恨徐良的原因之一。另外,娉婷郡主在當(dāng)今陛下的眾多公主之中,最得陛下寵愛,而且其容貌算的上是美艷過人。黃天放也是鐘情已久,可惜現(xiàn)在便如同鏡花水月一般,不可能在將娉婷郡主追求到手了。
黃天放按捺住自己憤恨的心態(tài),來到了前廳。這里已經(jīng)有一個樊籠之人在等他了。來的是晝司的小宗師沉中俠,他來到將軍府,也是不卑不亢,只顧自己淺飲茶飲。說實(shí)話,對于鎮(zhèn)軍大將軍,沉中俠或許還不敢無禮,但是面對黃天放,他也就只有表面的敬重了。
“少將軍,在下樊籠晝司沉中俠,見過少將軍。”沉中俠躬身行禮。
黃天放請他就坐,然后自己也在上首坐了下來。黃厲巡視城西大營去了,所以偌大的將軍府,只有黃天放能夠做主?!澳銇泶?,有何貴干?”
沉中俠臉色一沉,他盯著黃天放的眼睛說道:“還請少將軍將陸離這個要犯送回刑部大牢。他可是前朝叛逆。”
“哦?前朝叛逆?我記得本朝對待前朝遺族,先是招降,如若不降,則殺之?!?/p>
“的確,但是這個人事關(guān)重大,皇城司需要交給陛下決斷?!背林袀b聽出了黃天放的搪塞之言。雖然他不清楚黃天放為何要私下劫走陸離,但是他必須讓他明白。堇國千昇太子,當(dāng)今醇和皇后曾經(jīng)的孩子,這樣的人只能讓皇帝陛下去決定生死。哪怕黃天放的父親是鎮(zhèn)軍將軍黃厲,也鎮(zhèn)不住這件事。
黃天放并不是傻子,聽到沉中俠提及陛下,之前前去提人的時候,李牢頭又萬般阻撓,這些都說明,這個陸離事關(guān)重大。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,為什么徐良一個下人,竟然引得皇城司,樊籠司,甚至皇帝陛下親自過問?
“我等身為陛下臣子,自然是要為陛下排憂解難。我搶先一步,也是為了拷問這個叛逆。實(shí)不相瞞,這個人曾經(jīng)是平安城中富豪徐明逸府上的下人。所以我想要搞清楚,這位富豪與這些叛逆是否有所聯(lián)系。”這句話,黃天放很是惡毒地將徐府也牽連了進(jìn)來。
沉中俠果然眉頭緊皺,不過,他并不怎么相信黃天放的話。因?yàn)榉\的消息,所以沉中俠對這位黃少將軍的性情行徑有所了解。眼前這位看似知禮的年輕人,實(shí)則乖戾無比。
“少將軍,還是帶我先去看看人犯吧?!背林袀b也不想繼續(xù)扯皮下去,他站起身來說道。
黃天放眼中露出一絲不滿之色。這個沉中俠,看似客氣,實(shí)則十分無禮。不過,樊籠中人,也在黃天放不能得罪的人的名單上,所以他忍了這口氣?!耙擦T,你請跟我來。”說著,他親自帶路。
陸離已經(jīng)被他化去了武功,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,所以黃天放心中還是略略出了一口氣。原本他也知道自己只能折磨他,不能殺他的。
私刑室的門又被打開,沉中俠看著眼前的景象,略微皺眉。
六個大漢,正在不停地踢打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人。那人雙手被綁在身后,披頭散發(fā)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?!白∈郑 背林袀b不忍喊道。結(jié)果那六位府兵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。
黃天放笑了笑,緩聲道:“停手吧?!?/p>
有了他這一句話,打人的那六人才堪堪停手。
“少將軍,皇城司司衙和樊籠司晝,將會和您約談一番。”這句話,分明是極為嚴(yán)厲的警告了。像將軍府這樣的豪門大戶,私設(shè)刑法也是常見。一般皇城司或者刑部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但是,像今天一樣,直接提走皇城司和樊籠司兩司交代的犯人,然后送到自己家中動用私刑。這已經(jīng)是赤裸裸地打皇城司和刑部的臉了。
可黃天放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覺悟一般,他依舊笑道:“這個人還沒死吧?來,把他交給樊籠司的大人。”黃天放在大人一詞之上,故意加重了語氣。這是對沉中俠無聲地嘲笑。
沉中俠一言不發(fā),卻是握緊了手中的中脊劍。這個黃天放,讓他很不爽。
“哈哈哈?!秉S天放笑著,看沉中俠敢怒不敢言。
正當(dāng)有兩個府兵想拖死狗一樣將陸離拖起來的時候,異變突生。那個倒在地上流血不止,逆來順受,無法反抗的陸離,忽然暴起!
他身子一彈,直接從地上彈起。雙腳一縮,縛在背后的雙手繞回身前。然后身子一展,拳頭腳尖,各自找上了那兩個府兵,將他們完全打飛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