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混戰(zhàn)
其實也算他倒霉,若是一心想逃的話,以他的武功就算面對張三豐、掃地僧這些人都有不小的概率脫身,可惜此次遇到的卻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長歲月,速度更是恐怖無比的老妖怪。以葵花老祖之能,若真起了殺心,大宗師之下幾乎無人能活命。
“爹……爹?”看著從小就覺得無敵的父親如此輕易地倒在自己身前,史彌遠堅信自己只是處于虛幻噩夢中沒有醒來,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不過依舊沒有將自己從噩夢中拉醒。他想過父親會敗,但看著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父親,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。
任憑士兵將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,史彌遠依舊沒有反抗,也無力反抗。經(jīng)歷了這樣的變故,史家最后的防衛(wèi)力量徹底崩潰,轉(zhuǎn)眼便被北靜王的軍隊屠戮一空。
盡管史彌遠身為一代奸雄,智謀深遠,心性堅韌,此時心魂中亦是無盡的灰敗,他知道史家完了,史家徹底的完了!說到底,這次還是自己被欲望和利益迷昏了眼,受到了北靜王的蠱惑,方才導(dǎo)致了今日的一切。不過萬萬沒想到趙士程竟然如此狠絕,將史家和賈家推到了明面上,他再來個釜底抽薪,成全自己大忠大義的行為,自己輸?shù)牟辉┌。?/p>
眼見這邊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,葵花老祖望了望遠處皇宮的方向,嘴里自語道:“就剩下最后的障礙了。”緊接著化為一道青光,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。
雖然兩大世家的遭遇足夠慘烈,不過跟皇宮中的大戰(zhàn)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。
盡管已經(jīng)是傍晚,但皇宮里卻是火光沖天、喧鬧無比,到處都是喊殺聲。兵器對碰時的清脆震耳,刀劍入體時的毛骨悚然,血肉橫飛時的人間地獄,除了一些常年征戰(zhàn)的統(tǒng)帥將士,任何人目睹這樣的景象都會涌起極端的不適。
守衛(wèi)皇宮的軍隊侍衛(wèi)和天山童姥麾下的靈鷲宮眾人面對突如其來的“平叛大軍”,雙方?jīng)]有任何前奏,直接就是開干。不到半個時辰,原為全國象征,令人頂禮膜拜的臨安皇宮便化為了一片尸山血海的煉獄。
北靜王的兵馬雖然人數(shù)更多,但論精銳還是不及皇宮中的禁軍以及靈鷲宮眾人,因此雙方短時間倒也斗得旗鼓相當,但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要看深宮中的決戰(zhàn)。
郭靖一身龍袍,看著四處拼殺的人馬,內(nèi)心不禁閃過一絲迷茫: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?
眼前的場景他一生中看過無數(shù)次,原本不會有丁點的動容。他先前守衛(wèi)襄陽十數(shù)年,有無數(shù)蒙古將士死在他手上,但他自認問心無愧。雖然他曾受蒙古養(yǎng)育十幾年,方才間接有了他的今日,鐵木真確實對他有恩,他從未淡忘,但當蒙古想要侵犯大宋疆土?xí)r,他卻是毫不猶疑的選擇了反抗,因為在大恩和大節(jié)面前,他只能選擇國家和百姓。
在征戰(zhàn)沙場的那些年里,他始終堅守本心,雖然無數(shù)蒙古人恨他入骨,他依舊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。眼前的血流成河完全是由他造成的,他并不后悔,因為他身體里流的血液不允許他后悔,這也是趙家欠他們郭家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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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混戰(zhàn)
盡管早有決斷,但看著很多原本可以好好存活的士兵倒在血泊中,他的內(nèi)心依舊沉痛如斯。
如果他是宋青書那種百無禁忌、超然物外的性子,那他并不會感到糾結(jié)和難受,但他一直都是那個有著一顆赤子之心,被他的六位師傅罵蠢笨的郭靖啊!
“靖兒,你在那里愣著干什么?趕緊來幫忙呀!”突然,一道嬌媚中帶著急切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驚醒。
符瑤紅剛施展陰癸派絕技擊殺了圍攻而來的二十多名士兵,忽然一轉(zhuǎn)身看到郭靖在那傻站著,不禁有些生氣。心想我們符家扶持了你們郭家百年,歷經(jīng)千辛萬苦才復(fù)興了大周,正值生死存亡之際,你這個皇帝居然還在那發(fā)呆,對得起我們的犧牲嗎?于是訓(xùn)斥道:“你是想讓這么多年來郭家、符家的人,還有你娘白死嗎?”
郭靖內(nèi)心震蕩,眼神再次變得堅毅,幾個閃身間一招震驚百里將眾多士兵打的口吐鮮血,倒地不止。緊接著施展蛇形翻貍躲過周圍高手的砍殺,順勢從地上拿起一把長劍,唰唰唰……不過數(shù)劍便將圍攻他的敵人殺的七零八落。
郭靖久經(jīng)戰(zhàn)場,接受了血與火的淬煉,深知在這種情況下運用那些巨耗內(nèi)力的招數(shù)和那些精巧神妙的武功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,只有在最短的時間、用最小的力氣、殺傷更多的敵人,才是長存之道。
他們這些人中天山童姥武功最高,因此攻向她的敵人也最多。
面對一群士兵向自己襲來,天山童姥依舊是那副身形嬌小的女孩模樣,出手卻是凌厲無比,狠辣至極。她雖然不會凌波微步,但自身輕功本就是江湖最頂尖,只見她猶如穿花蝴蝶一般游走各處,也不知是用了天山折梅手還是天山六陽掌,圍攻他的士兵紛紛血濺三尺,倒地不起,時不時射出幾道生死符,凡中招者皆哀嚎無已,瞬間喪失戰(zhàn)斗力。
看著同伴的慘狀,不少士兵吞咽口水,畏縮不前,這個小女孩看著嬌小可愛,下手還真是狠!
相對而言,三渡是狀況最差的。因為就在幾天前,他們幾人聯(lián)手襲擊宋青書,結(jié)果吃了大虧。武功最高的渡厄被打得肋骨斷裂,五臟俱損,渡劫和渡難的黑索亦被劍氣切成數(shù)段,因此他們?nèi)诵量嗑毦偷慕饎偡Ω臼┱共怀觥?/p>
而且他們?nèi)穗m然在少林寺輩分和武功極高,但畢竟常年在寺中枯坐,極少跟人交手,偶爾出手也基本都是以三打一,眼前這種黑云壓城血肉橫飛的景象,他們這種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老和尚哪里見過,心下便怯了三分,一身武功頂多能發(fā)揮出一半。
在不斷涌現(xiàn)的士兵面前,三渡沒過多久便掛了幾處彩,幸好他們?nèi)丝吭谝黄穑瑝毫Υ鬁p,在幾十年的默契配合之下,短時間內(nèi)倒也勉強支撐得住。
符敏儀和衛(wèi)若蘭也加入了戰(zhàn)斗,施展逍遙派的武功,在附近騰挪游走。他們雖然年輕,但都稱得上江湖中頂尖高手,由于北靜王的主要目標并不是他們,對付他們的敵人不算太多,盡管受了些傷,但也并無大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