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夏人評倫英雄,首先要看他在“政治上是否正確”。孟子說:自反而縮,雖千萬人,吾往矣。華夏開國元首說:死有重于泰山,或輕于鴻毛。為人民利益而死,就比泰山還重;替法西斯賣力……就比鴻毛還輕。
在華夏人看來,一個人立場錯了,還十分拼命,那就不是英雄,而是“倒行逆施”,因此程曉羽的行為在華夏人看來有些愚蠢,華夏人講究的是“留得青山在,不愁沒柴燒”,講究的是“瓦全”,但程曉羽偏偏是個在美國長大的華夏人,他的思維具有美國人的個人英雄主義,也有華夏人的“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”。
而這樣的精神最符合我們霓虹人的英雄觀,我們霓虹人一直都認為英雄與立場無關,而在于他是否“努力”。如果這個人剛好又身陷“小情義”和“大情義”的矛盾之中,最后他舍卻“小情”,成全“大義”,那么這個人就是大大的英雄。
……
在我們霓虹人看來,經(jīng)歷了“痛苦的糾結(jié)”,最后拼盡全力盡到了自己的本分,堅持了自我,這樣的人就是英雄。沒有“痛苦的糾紛”就沒有戲劇性,沒有“盡到自己的本分”就算不上是英雄。
有時候為了襯托英雄,文學作品會把這種“痛苦”搞到在外人看來“極其變態(tài)”的地步。民族史詩《四十七浪人》中,有的武士為了給主公復仇,竟把妻子賣到妓院里,籌集經(jīng)費;有的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誠,竟要殺掉親妹妹;有的殺掉自己的岳父;有的為了刺探情報,竟把妹妹送給敵人做小妾……
在《四十七浪人》的故事里,將軍禁止武士私相復仇。浪人們雖然手刃仇人,卻同時違反了將軍的命令。為了給將軍一個交待,四十七人全部切腹自盡。我們的小學課本中對此的評論是“這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”。
魯思-本尼迪克特說:霓虹人認為真正的強者應該能夠拋棄個人幸福而履行義務……
近代以來,我們試圖建立某種可以凌駕于一切領域的道德標準時,我們常常選擇“誠”。
而程曉羽這樣的行為,無論哪一點都做到了,他從華夏來到霓虹么就是“拋棄個人幸福而履行義務”,他在法庭上的堅定,正是對自己,對他人,對法律的“誠”,他的堅持是糾結(jié)中兩全其美的辦法。
我們在來看看《地獄十日談》中程曉羽的表現(xiàn),當之無愧的“英雄”!
活下去!這是一個糾結(jié)了霓虹幾千年的難題。
我們霓虹是一個被火山、地震、海嘯、戰(zhàn)爭、貧窮、饑餓反復折磨的民族?!吧嫖C”像一把高懸在我們頭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,一方面讓我們民族養(yǎng)成了堅韌不拔的個性和一絲不茍的做事態(tài)度。
“活下去”一直是我們這個民族的終極目標,甚至“活下去”都成為了我們的偏執(zhí)。
太平洋戰(zhàn)爭爆發(fā)后,山本五十六曾經(jīng)讓參謀制定了一個進攻和征服印度的計劃,但目的確是為了保護已經(jīng)到手的新加坡,這就是典型的霓虹思維。
實際上一度“活下去”已經(jīng)成為當時霓虹最高的價值判斷和一切行為的借口。
為了“活下去”,我們可以策劃陰謀,編造謊言,突然襲擊,出爾反爾。為了“活下去”,在戰(zhàn)敗之后我們可以委屈求全,撥出5000萬日元作經(jīng)費設立“特殊慰安設施協(xié)會”,并在報紙上打廣告公開招募了6萬名霓虹婦女為美軍提供曾有人調(diào)侃說:如果有一天霓虹要征服火星,那一定是為了保護地球。
而如今,我們卻在責怪一個為了讓自己妹妹“活下去”的程曉羽,不擇手段!
這是多么的可笑。
最后,用一句電影中的話來結(jié)尾:“活下去的人該做的,就是不要辜負那些死去的人。把故事繼續(xù)下去。”
雖然我們沒有程曉羽這樣特殊的經(jīng)歷,但在每個時代,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故事發(fā)生。大家把各自的故事埋在心底,當做什么都不曾發(fā)生過一樣活著,那些從戰(zhàn)爭中幸存下來的,那些從地震、海嘯中幸存下來的,都有屬于自己的別樣經(jīng)歷。
我們無法審判在絕望的環(huán)境中人的所做作為,但是程曉羽是高尚的,分食物給他人,冒著生命危險攀登電梯井,自己一個人抗下了sharen的惡名,而這些人還是窮兇極惡,威脅他們生存,殺害他救命恩人的仇人現(xiàn)在你捫心自問,他錯了嗎?
程曉羽當然沒錯,他只是一塊被霓虹法律打碎了的“玉”。
(特此聲明,此文無關政治。)
(未完待續(xù)。)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