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朝堂翻云覆雨五年多,他令我越發(fā)陌生了,一身算計,再不復(fù)初見之時。
他站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,似乎有些動容。
“穗安,真的是你。”
除了談公事,我不愿與他多說一句話。
便低下頭,繼續(xù)撥弄麥子。
他走近些,帶著嫌棄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。
“五年多了,你還是愛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?!?/p>
“不過也是,你流亡至此,若不被雇去種田,怕是早已餓死了。”
“梔梔如今誕下了我的嫡子,她做了母親,心軟,不再計較你當年為難她的事。待我此番和北境商談完要事,你隨我一道回去,我納你為妾?!?/p>
話里話外,滿是倨傲。
一個妾室的位置,仿若多大的恩賜一般。
昭明心細,察覺來者不善,瞪著陸鶴卿。
“你走,母親不想同你說話?!?/p>
陸鶴卿瞇了瞇眼,“母親?”
隨即,他恍然大悟。
“呵,當年你用孩子威脅我,果然是小題大做,故意為之。”
“寧古塔能有多冷多苦?你不也把她生下來養(yǎng)大了么?”
昭明隨了她父親高大的身形,又被我和丈夫悉心呵護,三歲看著確實和南周五歲的女童相仿。
陸鶴卿先前出言不遜,我可以不計較。
但要是讓家里那個醋壇子知道女兒被我的前夫認下,只怕要鬧翻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