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開她伸來的想要撫摸他額頭的手,姜島澤瑟縮著身子,抓住靠椅的扶手連忙退開。
“我不需要吃藥!走開!”
“啊嗚嗚嘔嘔”
血血血!到處都是血!好惡心好惡心!
“呼呼”姜島澤跌下椅子,跪在地上嗚咽,喘氣、換氣、咳嗽。心臟彷佛跳出xiong骨,兩只手緊掐著喉嚨干嘔,唾液順著嘴角滴落,身體顫抖不止。
熟悉的瀕死感。
辦公室所有人對此瞠目結舌,這下子沒人再敢說一句話,全都定定地站在原地,彷佛不知道該怎么走路。
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??!誰能解釋一下???
“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會好的不用管我”
“給我時間再給我點時間求求你們相信我!”
姜島澤一面抽噎,一面哀求著。
“姜老師,我們陪你去醫(yī)務室吧?”
“不…我不去!”
最后,同事們還是決定把姜島澤強行拖進了醫(yī)務室確認具體情況。
于是,校醫(yī)葉蒔蘿再次見到了昨晚到訪的姜島澤。
“初步判斷可能是驚恐發(fā)作?!?/p>
“他受了什么刺激?或者是接觸了某個不愿看到和聽到的東西?”
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憶起自己說過的話,包括那些不好的嘴碎,個個愧疚得不行。
葉蒔蘿還記得他手臂上的暗紅色痕跡——那是無數(shù)細小的傷口結痂后留下的印記,很難看很不堪入目的疤痕。她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,同樣明白這件事不該告知其他人。還不是時候。
“我了解了”
“你們都回去吧,這里不適合這么多人。”
眾人對著一聲不吭、坐在椅子上、警惕著他們的姜島澤暗地嘆氣,轉身離開醫(yī)務室,回去工作。
所有人都離開了。葉蒔蘿在祈禱,十指交叉,放在唇前。頭發(fā)上的藤蔓伸長,尖端的葉片微微垂落。
她睜開眼,見到還有一個人沒走。那個人是溫晚池,依舊站在原地。
“我后面沒課,我留下來陪他?!闭f完,溫晚池蹲下身,雙手扶著姜島澤的膝蓋,與他平視。
意識到了什么,葉蒔蘿微笑著回避:“好交給你了?!碑吘挂矌筒簧蠈嶋H的忙,能做的也有限。
人要自活,病要自愈。傷痛對于所有人都一樣。
不過那個女老師好像對他很特別噢?
只是猜測而已,同事之間的關心照顧嘛。
葉蒔蘿這么想著,走去醫(yī)務室附近的地方曬太陽。抬頭看向藍天白云,今天太陽真暖和呀!就連藤蔓也開始興奮地舒展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