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后,他仰頭將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,易拉罐身被捏得不成樣子。
一坨廢鐵。
他原本希望她欣然接受,證明他是對的。但她卻用諷刺和冷漠回應(yīng),讓他感到自己的成全毫無價(jià)值。
挫敗感瞬間涌上心頭。
她不需要。
她拒絕他了。
“對不起,浪費(fèi)了你半小時(shí)?!?/p>
他從長椅上站起身,隨手將扭曲變形的空罐扔進(jìn)旁邊的垃圾桶里,砸下去的力度很大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頭也不回,沒有一句道別,像在賭氣。
他走遠(yuǎn)了,天也已經(jīng)黑了。
望著那片天,她莫名有種想哭的沖動。
憑什么啊?憑什么他可以擅自離自己遠(yuǎn)去?憑什么還在發(fā)氣?憑什么要對自己甩臉色?
真是自作多情,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她的“拯救”,簡直太可笑了!自我感動什么呢?姜島澤根本沒把她的幫助當(dāng)回事,就算沒有她,他照樣也能活得好好的。
去到那個(gè)沒有她的地方。
和過去漸漸遺忘她。
重新來過。
溫晚池沒能忍下來,眼淚流得莫名其妙,無法控制地順著臉頰一路到下巴,打shi了她并攏雙腿的褲子。
她覺得,他們之間要到此為止了。
“什么?他就那樣直接走了?”
吳虹用筷子夾起煎餃放入嘴里,咬開煎得酥脆焦黃的脆殼,鼓起腮幫子一邊說道,一臉不可置信。
溫晚池一手托下巴,一手撥著碗里的菜,“對啊…本來我對組長的位置也沒興趣。”顯然沒胃口吃這盤椒鹽蝦。
沒有她,姜島澤連組長都當(dāng)不好。
如果她一旦成為組長,單純的上下級關(guān)系就意味著職責(zé),管理者難免要批評、決策、得罪人,反倒少了親密。
“不必介懷,許是因?yàn)樗麎毫^大,才來找汝商量此事。”謝未楚吹了口氣,抿了口熱茶,品味出此茶為西湖龍井。
“就是因?yàn)閴毫Υ?,他也不會和我說的?!睖赝沓貒@氣,放下筷子。
周末日,叁個(gè)人坐在一家中餐廳里吃晚飯,人流很多,她們偶爾會像這樣專門出去外面吃飯,平時(shí)都在學(xué)校食堂用餐,出來吃點(diǎn)不同口味也很不錯,離學(xué)校不遠(yuǎn),她們可以在周邊多逛逛再回去。
“他不想影響到你?自己也能解決?”
“可能是吧,我不知道?!?/p>
“真奇怪,你們好像吵架了一樣,對吧楚楚?”吳虹叼著筷子問身邊的謝未楚,偷偷使眼色:該我們登場了!
謝未楚會意:“確實(shí)有幾分相似?!?/p>
溫晚池?zé)o奈苦笑:“還沒到鬧得不可開交的程度呢?!?/p>
“說到底,我和他就只是同事,想想都知道,他怎么會跟我講心里的私事呢?”她知道他來找自己都以工作為開頭,很少聊不必要的閑話。她其實(shí)很歡迎,只要是姜島澤,她都來者不拒,她完全不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