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蒔蘿這么想著,走去醫(yī)務(wù)室附近的地方曬太陽。抬頭看向藍天白云,今天太陽真暖和呀!就連藤蔓也開始興奮地舒展了呢。
“真好啊……”她呢喃,微風(fēng)輕拂過臉龐。這樣的好天氣,連呼吸都帶著陽光與植物的味道。
醫(yī)務(wù)室內(nèi)只有溫晚池和姜島澤二人,空氣中飄散著中藥熬煮過的苦澀與芳香。
“你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?!彼查_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,“別這樣,起來?!彼麄?cè)過臉,撇開對方投射過來的視線。
有種莫名熟識的感覺,姜島澤難道變回來之前的模樣了?溫晚池站起身,找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。
“你說,我今天的發(fā)型怎么樣?好看還是不好看?”她想看看他是否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。
“不好看,怎么了?”
“我習(xí)慣你散發(fā)的樣子?!?/p>
姜島澤不太能接受新的事物,不能很快適應(yīng)。
“這樣啊”說完,溫晚池扯下絲巾上的蝴蝶結(jié),開始動手拆發(fā)辮。
“你干什么?為什么突然這么做?”
“你不是說不習(xí)慣嗎?所以我要取下來散頭發(fā)?!?/p>
她把長長的發(fā)辮垂在肩頭撥弄,他就眼睜睜看著那條精致的魚骨辮被一一拆解。
“但這是你花了很久的時間才”
“有什么辦法呢?”
“我沒想毀掉你的努力?!辈鸬揭话耄浦箿赝沓氐氖?,雖然不懂對方的想法和情緒,但能感覺一定很不好。自己花費時間得來的心血,肯定舍不得親手摧毀。
接著,姜島澤便注意到溫晚池手腕上戴著的手鏈,是她自己選的那條款式。原來到現(xiàn)在都還好好戴在手上,沒有換過嗎?沒有弄壞嗎?沒有丟棄嗎?
她跟隨著他的視線看去,目光停留在左手那條鏈子上?!拔易栽傅?,和你沒關(guān)系?!彪S后掙開姜島澤緊抓的手。
他吞咽了口唾沫:“不要我不是故意這么說你的,對不起我向你道歉?!?/p>
“沒關(guān)系,我又沒放在心上。”她繼續(xù)拆辮子,纖細的手指靈巧地穿梭在發(fā)絲間,直到長發(fā)散落,披在背后?!澳憧矗悄闶煜さ陌l(fā)型吧?”溫晚池朝他一笑。
——她一點都沒變。
姜島澤低下頭,抱著雙臂:“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么對我做這些,我又不值得你浪費時間,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,不是嗎?”
他那時在所有人眼前失態(tài),行為變得那樣怪異、不正常,像控制不住癲癇發(fā)作的患者,因此嚇到了大家。他感到無比羞恥,不知道怎么重新面對他們,用何種臉面。
溫晚池也會那樣的,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他、歧視他、嫌棄他、厭惡他、最后遠離他。
“我知道啊,你不是故意的,你只是擅長用直白的話表述出來。你沒有任何惡意,對吧?”
“不好看就是不好看,也許這個發(fā)型真的不適合我呢?后面我也會嘗試其他的,你說好不好?”
溫晚池不再糾結(jié)姜島澤到底是不是姜島澤了。不是自己就是那個自己,不要多問,只要接受就好了。
“所以,我會問你,你更喜歡哪種發(fā)型?”
“我不知道,我不懂這些?!苯獚u澤還是不敢對視她的那雙眼睛。一眼就能望到底。
他只得看向她的手,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,涂著淡粉色的指甲油,閃著光澤,讓人想起櫻花的花瓣。很干凈,很好看,摸上去也很軟姜島澤回味剛才觸碰到她的手部的實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