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她的目光,無疑會看向那個比自己更好、更優(yōu)秀、更耀眼,一個無可替代的人。一個讓所有人所能記在心目中的、腦海里的,受歡迎和討喜的存在。沒有人不喜歡,甚至討厭反感吧?他問自己,急于尋找答案。
那么他會想:“為什么我不能成為那個她眼里的、心里永遠不會忘卻的記憶呢?為什么那個人就不能是我呢?”
所以啊,他才會選擇向她開口暗示:“我會成為在自己本就擅長領域中的人?!彼露Q心,不帶一絲猶豫。
不是因為她,也不是為了自己得到配站在她身邊的資格。而在那之前,他必須學著展示最好的一面,只為能被她注視,只為能讓她正視他,哪怕一瞬也好,他捕捉得到。
“我并不脆弱,也不無能?!彼芟胗眯袆痈嬖V對方,他不屑使用眼淚和哭訴去欺騙和迷惑她印象里對自己的性格如何。
多么渴求啊,和同事互相歡聲笑語。她捂著嘴笑,與周圍人談笑甚歡,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許多人。不管身邊的人是男性還是女性,他都打心底里的難過。是的,他承認自己出于嫉妒,可又不同,另一方面又在自責“是我不夠好?!敝惖脑捥嵝炎约?。多么貪戀著她的笑容啊,可惜,不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。
他當然知道了,這種獨占式的想法不可取。明明只是在遠處看著就足夠了啊,他這樣安慰自己,每一天,每一晚。睜眼閉眼想到的幾乎全是她,煩嗎?一點都不,越多越好。他如此祈求,每一天,每一晚,毫不停歇。
唯有努力,唯有上進,他才能夠觸碰那道封閉完整的界線,僅僅只是敲門的門檻,因為她對他親口說過:“不會再相信任何人。”包含戀人、情侶之間的親密關系。愛情來之不易,不可多得,每個人都能知曉的道理。
“她就是看你不愛說話,不擅長和人打交道,所以才這么照顧和關心你啦!”男同事篤定地說,“就像身為老師,會特別關注某個需要幫助的學生一樣,這是義務,很正常?!?/p>
午休趁溫晚池不在時,幾個男老師在辦公室閑聊。
“……”真的是這樣嗎?但姜島澤也沒辦法開口詢問其理由,他好像默認了這種說法。
“溫老師對誰都很溫柔體貼,經常幫助別人,你們說是吧?”
“那可不,她可是語文組的女神!”
“性格超好!人也長得很精致漂亮!”
討論聲無一不在仰慕善解人意的她。
“對啊,體育組那個小子到現(xiàn)在還窮追不舍地黏著她呢!”
“真想把他狗毛全薅掉!”
大家統(tǒng)一點頭,這話說的一點不假,同樣受歡迎的人在一起,男同事們雖不爽,但肯定都表示祝福。而不是他,一個沒什么名聲、地位和存在感的人,即使他肩上擔任著組長的職位,也只是增加了些工作量,每天三點一線,和以前混底層工資的生活沒太大區(qū)別,是很無趣、單調,一切如計劃表般按部就班地進行重復人生。
“我可不愿被你可憐和同情?!彼挠胁桓实叵耄爸辽倌茏屇憧匆娢液玫哪且幻?。”于是很快做出了決定。
“溫晚池,我有話和你說?!?/p>
面前的男人攔住她,且神色緊張,臉頰上少有的染上紅暈。平時回避他人視線的眼睛如今正穿過鏡片透過來,沒了以往的冷清和疏離。
“你…現(xiàn)在有空嗎?用不了多少時間?!闭f完,慌忙瞥一眼腕上的手表。
17點整,姜島澤特意選在下午放學后,辦公室的同事早已走向食堂,只剩下他們二人處在這片寂靜的空間內。有幾臺工位的電腦還亮著屏幕,上面是白底黑字的文檔,角落放滿了書,桌面上堆著幾本攤開的作業(yè)本和資料,紙面是寫寫畫畫的筆跡,紅色水性筆就放在旁邊。
這就是老師的工作,他們習以為常的日常。
說出那些在腦子里醞釀許久的話語,他感覺自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帶著莫名的顫抖。嗯,是挺奇怪的,明明是要談論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情,然而反復在心里提前計劃預演不下幾十回,他暗自哀嘆,希望不要搞砸了,希望…她能答應這個請求。
“有空的,要在這里說嗎?還是換個地方?”
溫晚池仰起頭抱以微笑。還真是難得見到姜島澤臉紅的模樣,哎呀?莫非是在害羞?什么事用得著以這副扭捏的姿態(tài)和自己說話?……不、不會吧?不可能是!
她迅速反應過來,默念那兩個神秘的大字:“表白”!
這下弄得溫晚池也跟著無所適從,兩個人就這么在辦公室里僵持不下,互相不敢看對方的眼睛。她的心臟砰砰直跳,雙手背到身后,低下頭,只能看見姜島澤xiong前剛好垂在皮帶上方的領帶,以及…下半身的西褲的襠部,褲子面料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,褲中線熨燙得十分筆挺立體,完美襯托出穿著者的腿部長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