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遠(yuǎn)了。姜島澤蹲下身,從煙盒里倒出最后一支煙,卻發(fā)現(xiàn)過濾嘴已經(jīng)被捏得變形——是剛才溫晚池塞回去的那支。
報復(fù)嗎?
他對著那皺巴巴的煙發(fā)愁。沒點,打火機(jī)在掌心攥出汗來。直到耳邊聽見塑料袋窸窣的聲響,一雙綁帶的鞋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。溫晚池不知何時折返回來,正把草莓牛奶的吸管戳進(jìn)鋁箔孔。
“忘東西了?”姜島澤把變形的煙叼在嘴里,聲音有些含糊。
溫晚池吸了一口牛奶,紙盒往里凹陷,指了指他身后:“你擋著垃圾桶了?!?/p>
“哦?!?/p>
他起身讓開,她捏著空牛奶盒的邊角前后來回測算力度,紙盒發(fā)出嘎啦輕響,在路燈下劃出一道拋物線,精準(zhǔn)落入三米外標(biāo)著“紙類回收”的灰色方口。
“好,我中了!”
此時一陣風(fēng)恰到好處地吹過,掀亂她的劉海,露出額頭,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。
“你也快來試試!”溫晚池示意他扔掉手里的煙盒。
“”
算了,反正不能抽了,玩一下也好。
姜島澤將煙盒捏在指間,心里默算角度。夜風(fēng)掠過他額前垂落的碎發(fā),西裝外套下擺輕輕翻飛,能看出襯衫里腰腹的曲線。他手腕一揚(yáng)——
這風(fēng)來的不是時候,煙盒偏移,撞上垃圾桶邊緣彈開,“啪”地掉落在水泥地上,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。
溫晚池笑出聲:“準(zhǔn)頭太差?!?/p>
被笑話了,姜島澤撇撇嘴:“重心不穩(wěn)?!敝v話像是在分析實驗數(shù)據(jù)。這該死的相似度讓他想起了之前游園會的投籃賽,害得他輸慘了。但是這個還蠻好玩的,這才是真正和別人玩游戲啊。
他不服輸:“重來?!?/p>
溫晚池蹲下來撿起煙盒,然后遞給他,“你剛才扔的時候,手腕角度往下壓了5度。”
“誤差范圍內(nèi)?!彼鏌o表情地接過煙盒,卻在指尖相觸的瞬間頓住,連忙縮回去。她的手指很暖,而他的皮膚像浸過冰水。
——碰到的地方像被烙鐵燙過。
真是荒謬,明明連針頭扎進(jìn)血管時都能面不改色,現(xiàn)在卻因為這點接觸就
“我們來打個賭吧?”她從購物袋里掏出面包,還是奶油夾心餡,“輸?shù)娜嗣魈煲垖Ψ匠栽绮汀!?/p>
姜島澤瞄她一眼:“你確定要和我比這個?”
“怕了?”溫晚池?fù)P起下巴,還挑釁起來了。
他不語,只是一味摘下眼鏡,用衣角擦鏡片。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莫名年輕,稍顯笨拙。再戴上時,他向前走一步,皮鞋尖抵住地磚縫隙,他真的太想贏了。
“看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