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霖兒,不得無禮……”皇帝故作生氣呵斥,見那位并未有什么責(zé)怪,而是淡笑看著小兒子時,他眼底劃過精光。
沈彥霖的靠近,沒有被她排斥,二人都是紅衣站在大殿中央,仿佛一對佳人。
其他的皇子周圍氣壓都不好。
沈長孤坐在輪椅上,手捏住膝蓋處的綢緞。
“霖兒的冠禮到吉時了,神女現(xiàn)在開始吧?!?/p>
關(guān)雎雎頷首,站在臺階上,看向半散發(fā)的少年。
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。棄爾幼志,順爾成德?!?/p>
“吉月令辰,乃申爾服。敬爾威儀,淑慎爾德。”
“以歲之正,以月之令,咸加爾服。兄弟俱在,以成厥德?!?/p>
她一邊說,一邊為他戴上玉冠與玉簪。
散發(fā)隨著她指尖點點熒光,聚攏工整束起。
等把所有東西都為他戴上,她突然將手按到他眉心。
所有人驚訝看著她突然的動作,不解她要做什么。
但是很快,一股強大的清透氣流在兩人周圍旋轉(zhuǎn)繚繞,隱隱帶著白霧,仿若一瞬間到達了天宮般。
“今以瑤光為引,長庚為憑。皎皎者華,不染泥淖;浩浩其行,莫問歸途。”
她的指尖在虛空中勾勒出浩蕩星海,隨著最后一個字音落下,瞬間飛起懸在宮殿上空,如同最古老的星羅棋局。
她眉眼浮現(xiàn)朱砂紋,泛起赤金色的光芒,似乎萬般星光融入其中。
“惟此清靈,滌爾前塵。去彼穢瑕,明臺無翳?!?/p>
殿中青銅編鐘無風(fēng)自鳴,七重帷幔隨聲浪層層蕩開,恍若三千煩惱絲寸寸斷裂。
沈彥霖聽完她的祝禱詞,大腦如同瞬間被砸中,愣愣看向她。
害怕、驚喜、期待……還有漸漸染上的偏執(zhí)。
原來她都知道……對啊,她是司命,世間有誰比她更知道自己骯臟的身世呢。
“滌前塵嗎?”他無聲低喃,眼神恨不得生生世世黏在她身上。
她近日本就身體不適,還愿意用神力為他祝禱——知道他滿身泥濘,卻依舊不嫌棄拉他出泥潭……
少年低聲笑了起來,抬手放在胸口彎腰,“謝神女賜福?!?/p>
他眼底都是粘稠洶涌的暗芒。
神女姐姐……你怎么能這么好——
真是越來越不想放手了呢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