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致沖沖走兩步又猛地停了下來。
他才想起——那人的武功已廢。
其中還有一半自己的責任。
仲鴻胸口好似有什么東西被堵住,無法宣發(fā),不斷積累。
客棧里。
齊華買好了接下來路上的食物和藥材,輕輕推開房門,來到熟睡的女子床邊坐下,伸手替她把脈。
她當時刺向自己的場景不斷在腦海出現(xiàn),揮之不去。
原計劃中,他本該趁她虛弱時取她性命,獨自從懸崖脫身。
可是當他被她抱住的時候,心中卻涌出巨大的抗拒——不想她死。
甚至不想離開——準確來說是不想和她分開。
所以最后他迷暈了她,抱著她一起跳崖離開。
這幾乎是一場毫無準備的冒險。
他比誰都清楚,一旦失魂湯失效,她恢復記憶,自己就會迎來巨大的麻煩。
可……萬一呢。
萬一她比他想象的更在意他,萬一他能在她恢復記憶前,真正走進她的心?
萬一她愿意放過冉野一般,饒恕自己的罪過呢?
“殿下……請再愛我一點吧?!?/p>
他牢牢抱住她,眼底都是孤注一擲和決絕,濕漉漉的偏執(zhí)仿佛要將她淹沒。
她呼吸有些困難,嚶嚀一聲,他稍稍松開懷抱,讓她翻身,恰好縮進自己的懷里。
他順勢收攏手臂,和她一起安睡。
在渡水城停留兩日,關(guān)雎雎因為身體原因,所以從未離開客棧。
安穩(wěn)的休憩讓她心情愉悅,終于在離開前夜,她興致沖沖換上好看的衣服,拉著齊華去逛集市。
“咦?兄長呢?”她眼神四周尋找,都沒看到背著大刀的男人。
齊華聽到她喊著其他男人,眼里的笑意淡了點,但是也知道二人沒什么交集,她只是因為自己的關(guān)系,才對仲鴻施舍關(guān)注罷了。
“近日總有人尋他比武,怕擾了娘子休息,便讓他換個客棧住了?!?/p>
“這樣嗎……聽上去兄長好厲害啊。”她由衷贊嘆,手腕倏忽被握緊,不解抬頭看向他,“夫君?”
“走吧?!饼R華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笑。
他偽裝這副翩翩君子的模樣,讓人無法生出抵抗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