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……沒有。”她有些心虛垂眸,手指攥緊布料,“夫……君,兄長呢?”
他眼神閃過晦澀暗潮,藏在身后的手幾乎要將手指捏碎般用力,才壓制住自己的怒氣。
“昨夜尋到你們,師兄便自動請辭離開了。”
“他……”她咬住唇瓣,神色受傷,“主動請辭的么……”
齊華胸口好似有什么在發(fā)澀發(fā)酸,要將他吞沒拖入黑暗。
男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她瞬間被吸引了心神,著急伸出手要扶他坐下,結果男子猛噴出一口血,徑直朝著她懷中倒下。
她看著地上的鮮血,眼神都是茫然無措,“怎么吐血了?!”
“無妨?!彼吭谒珙^輕笑,氣息灼燙,“那日獵殺獸群……又連夜尋人……”話未說完又咳出縷血絲,卻仍望著她笑,“娘子安好便值了。”
“還笑!”她眼眶通紅地瞪人,卻在瞥見他眼下的青黑時啞了火。
默默挪開半尺,輕拍身旁空位:“歇會兒吧,我守著?!?/p>
“嗯……”他對著她溫柔彎唇,緩緩落下眼皮,真的睡了過去。
她手指心疼劃過他的眼瞼下方,指尖撫過時,睡夢中的人無意識蹭了蹭她掌心,像找到歸處的流浪貓。
一碗蓮子羹,墊了肚子。
她不想打擾他睡覺,但是他躺在自己懷里,自己就沒辦法做其他的事。
她有些無趣,更多的是心底很空。
仲鴻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……看來他是厭惡極了自己,那夜若非顧及夫君情誼,怕是不會舍身救自己,如今既然夫君尋來,他自然馬不停蹄離開,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自己……
越想越難過,她作為夫君的娘子,怎么在為其他男人落淚。
她看著手心變冷的淚水,無聲抽泣,壓抑聲音怕驚動男人,打擾他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。
齊華冷漠睜開眸子,手指捏住她的衣角,用力到泛白。
哭了啊……
那就哭吧,哭完了就好了。
他心中這樣想著,看似置身事外,但苦澀早已如潮水般漫過胸腔。
如今快要接近王都,齊華沒再隱藏身份,一路過去,浩浩蕩蕩的士兵和侍從,還有齊國王室的旗幟在空中飄蕩,告訴所有人——公子華回來了。
王都那里早就傳出齊華的追殺令,同時各國密探得到消息——太女被齊華重傷,昏迷不醒,藏在王宮休養(yǎng)。
若非從邊疆回來的陰兵沒有消失,而是在王都管轄地域邊界守衛(wèi),怕是在消息傳出第二天,各國就要忍不住搞小動作了。
“娘子,我并非有意騙你……”齊華知道總有這一天,此刻看到女子生氣了,也耐心解釋安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