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孤喉間話兩番遭截,眸底寒光驟凝,盯著來人道:“神女既在本帥營中蒙難,自當(dāng)本帥親自相救……”
他語氣一轉(zhuǎn),變得危險無比,“但大哥并無軍職在身,下回再擅闖軍機要地,依軍法當(dāng)以奸細論處——立斬?zé)o赦?!?/p>
所有人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不是,現(xiàn)在皇子爭斗演都不演一下的嗎?
鳳將軍看著大庭廣眾下針鋒相對的兩位皇子,眼神劃過奸詐。
沈長孤錯身掠過那襲金絲袈裟時,眼神對視瞬間,淡淡輕蔑流出。他一向情緒深藏不露,如今這般外放——倒是有宣示主權(quán)的嫌疑。
沈清煦拳頭緊握,他知道沈長孤也許更適合去救人,可他實在不安心。
“大殿下,您跟我來?!兵P將軍突然走到他身邊,低聲開口。
他側(cè)首看向他,想到他剛剛提議不救人,眼神冷了下去,但見他一副有要事要說的樣子,還是跟著過去了。
“您換上這身衣服,會有人幫您混進去。”中年男子拿出一套小兵的衣服,鄭重捧到他面前,語氣歉意,“適才只是不想軍中兄弟冒險所以有些口不擇言了,我與您外祖交好,實在沒有冒犯的意思,這件衣服算是賠罪了?!?/p>
沈清煦頓了頓,接了過去,真誠道謝:“這個恩情我記下了。”
鳳將軍看著離開的青年,嘴角慢慢彎起。
什么天才……終究是當(dāng)了太久和尚,遠離了紛爭也丟了心計。
可他怎知,在沈清煦離開他視野后,感激的神情漸漸替換成冷漠,壓抑著絲絲怒氣。
鳳家……好得很啊。
小隊緊急集結(jié)中,沈長孤心中再怎么急切,此刻外表也看不出來,只是陰沉沉盯著準(zhǔn)備的士兵,讓人對視上就忍不住寒顫。
等終于集結(jié)好隊伍,他飛速領(lǐng)著隊伍離開了軍營。
同時——
“元帥有令,除非有手令,否則任何人不得出城?!?/p>
鳳將軍臉色一僵,“我可是軍中將領(lǐng)……”
“元帥說了,尤其是軍中將領(lǐng),無手令不得外出。匈奴若是夜襲,則一律聽方將軍指揮?!笔勘话逡谎壑貜?fù)。
方將軍?!他不是重傷還斷了一臂嗎?這么快就回來了?!
鳳將軍實在沒猜到會這樣,心里莫名涌起一股不安,他臉色猙獰了幾秒,最后只能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匈奴軍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