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前首的沈清煦站在跪地的沈彥霖身側。
沈長孤坐在戰(zhàn)馬上,他額角有一道疤,那是墜崖時留下的。
他居高臨下看著二人,沒說話,但那個眼神又好似說了很多。
“四哥。”沈彥霖閉眼,伸出雙手,“我投降。”
對于他沒有絲毫抵抗這件事,三人心照不宣。
同時抬頭看向頭頂?shù)陌滓掳装l(fā)女子。
她眉頭輕蹙,好似在為他的結局感到悲傷又無可奈何。
沈長孤拔出腰間的劍,抵在了他的脖子上,“六皇子沈彥霖,毒殺三皇子和父皇,謀逆之罪當即刻誅殺?!?/p>
他兇煞的視線掠過所有大臣,扯出一抹陰笑,“諸位沒意見吧?!?/p>
他身后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,齊齊敲擊兵器,發(fā)出震天的響動。
大臣們誰敢有意見,這么多士兵,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們淹死。
更別說他說的是真相,證據(jù)確鑿。
沈彥霖一直看向她,即使脖子被利刃威脅,依舊不移開。
少年突然大喊:“神女——”
“今生有緣卻無分……”
“你既為司命……”他聲音有些哽咽。
“能否憐憫憐憫我……”
“來生我想和你呃——”
利劍刺穿他的喉嚨,他口腔中瞬間涌出大量鮮血。
他艱難再次仰頭,望向城墻上那抹素白身影,被血染紅的唇瓣翕動著拼湊那句未盡的祈愿,吐出的卻只有破碎血沫。
他不甘心倒地,祈求的眼神從未移開。
終于——
神女心軟了。
“好。”
她從城墻上緩緩飛躍而下,素紗披帛在風中綻開,足間點地落下,她緩步走到他面前蹲下,指尖撫過少年漸冷的眼皮。
額間的司命紋驟然迸射萬丈金芒。
那是繼他加冠禮后,第二次浮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