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擾你們了?我這就走?!?/p>
她作勢要走,果不其然被拉住袖子。
“別走嘛……去哪里走走?”
“回通遠看看吧——表弟,舅舅明知道我不在京城,卻還是打發(fā)你硬要等我,更像是要支開你,只怕是要出什么事,好叫你遠離紛爭的?!?/p>
齊久臻從不遠處走來,一臉嚴(yán)肅。
徐鶴飛感覺兜頭一盆涼水,瞬間冷汗直冒:“是,是……我太蠢了……那,表哥,你不和我一起嗎?”
齊久臻神情落寞,搖了搖頭:“我有要職在身,不能離京……這樣吧,”他摘下佩劍,遞給徐鶴飛,“你帶著它,權(quán)當(dāng)我和娘回去看看了?!?/p>
“這……這可是姑母給你的遺物,怎么能給我呢?”
他把劍推回去,鄭重其事地?fù)u搖頭:“沒關(guān)系,我回去看看,若有消息便傳信給你……岑姑娘家在京城,我一定會回來的,到時候,我們把酒言歡?!?/p>
齊久臻露出一絲笑意,把劍重新掛回來,點點頭:“好,一定保重,若需要幫忙就給我寫信,我人不能走,但給你些護衛(wèi)還是能的?!?/p>
“好!”
回來的時候是兩個人,走時是四個,時機正好,岑正疴的政敵痛打落水狗,參他的折子雪花一般飛出去,火上澆油,皇帝派人申斥,岑正疴一時疏忽,岑蘭湘便離開了京城。
離別前日,齊久臻照舊在她房門口守著,水袋里的酒喝了一口又一口。
楚云箋忍了又忍,推開門:“……回屋去吧?!?/p>
他沒轉(zhuǎn)身,苦笑一聲:“我回去了……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你,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守著你的機會了?!?/p>
“……”
她上前一步,卻還是什么都沒能說得出來。
他卻渾然不覺似的,繼續(xù)喃喃低語。
“他陪著你,也是好事,能陪著你,你的文章我都收好了,過幾天讓人傳出去一份,你的才華,總算能大白于天下了?!?/p>
他似乎是自言自語,又借酒消愁,一口酒下肚,又笑起來,笑著笑著,又哽咽了。
他把臉埋在臂彎,哭腔溢出。
“我真沒用……”
“可我難受……對不起……都是我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