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啊——!”
帷帽被掀起的剎那,一直隱忍的景可忽然尖叫。
她渾身爆發(fā)出可怕的能量,明明自身的內(nèi)力遠不及慕容敘,居然在一瞬間掙脫了桎梏,抬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。
慕容敘的手被硬生生地打偏。
但是,那頂帷帽下的白紗簾,卻被兩人交手時揚起的強勁氣流所吹拂,掀開了大半。
這個過程發(fā)生得太快,慕容敘在察覺到她不對時就已經(jīng)撤回內(nèi)力,否則這個女人要因為強行沖破內(nèi)力壓制而遭受痛苦的反噬。
但她動作太過暴烈,一切都為時已晚,慕容敘只來得及呆呆地注視著她薄紗下一閃而過的臉。
飛舞的輕紗后,是一張被深深淺淺的紅斑覆蓋住大半的臉。她的五官仿佛融化在這些丑陋的痕跡之中,讓人看不清晰,唯有一雙清澈的鹿眼分外鮮明。
她可怖的臉和純潔的雙眼形成的反差太過強烈,只是窺見真容的一瞬,這一幕就足夠深深映在慕容敘眼中。
景可強行沖破內(nèi)力的后果立刻反噬自身,渾身的痛楚讓她不停顫抖。即使這樣,她還是強撐著飛快捂住臉,轉(zhuǎn)身背對著慕容敘。
技不如人,她本應該抓住他前面的的破綻逃跑的,但是她此時太痛了,連站都站不穩(wěn),倚著死胡同盡頭的墻壁慢慢滑下去。
慕容敘站在原地失神了好一會兒。
回神時只見她蜷縮在墻邊,身形抖得厲害。
來不及多想,他快步上前半跪下,一只手貼上她后背。
景可體內(nèi)的氣息現(xiàn)在很亂,由于她沖破他內(nèi)力的時候太過狠厲,他的部分真氣逆流,遺留在她體內(nèi),導致她自身的真氣也無比紊亂,毫無章法地游走在四肢百骸。
慕容敘一點一點地抽出他殘留在她體內(nèi)逆流的真氣,幫景可調(diào)息。
手掌下,景可溫熱而柔韌有力的身軀微微顫抖,慕容敘垂眸,面具下,漂亮的桃花眼中神色晦暗。
在他的幫助下,景可終于整理好體內(nèi)的真氣,暫時脫離了反噬狀態(tài),但由于力氣耗盡,只能繼續(xù)伏在地上深呼吸。
身后的人存在感太強,景可蜷起身子不說話。
慕容敘維持著半跪的姿勢,滿腦子都是方才瞥見的那張讓人印象深刻的、布滿紅斑的臉。
他忍了忍,終究還是敗給了好奇心:“你的臉,是怎么回事?”
景可閉著眼睛,扯了扯帷帽下的白紗,將自己的臉蒙的更嚴實。
“是胎記?還是中毒了?”慕容敘回憶著那“驚艷”的一瞥,“只是長斑,臉部的皮膚很平整……看顏色,胎記似乎沒有這般紅的。洛華池精通藥理,他也治不好么?還是說……”
對她不上心?
慕容敘平時接觸的人多,自然是知道這世間丑人遭受的惡意更多,更別說對女子還有一套苛刻的容貌要求。
不過,洛華池大概是不會這般。對那人來說,美丑的概念估計都不存在于他腦中吧。
“我的臉,關你什么事?”景可心里憋著一股火。